白无知

第二十七章：《适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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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 张起灵、吴邪　

角色©南派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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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用一直呆在这里。”

“……”

转眼间又过去了几天，张起灵作尽伴侣的责任，几乎二十四小时逗留在吴邪床边，就连专业个人护理助手都没有这么尽责的。

当然如果他能照顾病人的话就更完美了。

实际上张起灵除了偶尔帮吴邪翻床和盛食物之外，其它的工作都由王盟和苏万来打理。并不是因为他是个生活九级残，毕竟之前张起灵为了住在铺子里都是以做家务来换宿，只是照顾人这方面他真的不擅长。

作为哨兵一哥，他只受过暗杀、打斗类似拥有暴力倾向的训练，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病怏怏的人，他却束手无策。

其实吴邪也庆幸张起灵没有坚持帮忙。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着尴尬的关系。难得吴邪终于接受了张起灵的新身份，结果对方因为分担了他的精神损伤导致了失忆。黑眼镜说这应该只是暂时性的问题，过了一段时间他会慢慢恢复，但所谓的‘一段时间’可能是一星期，也可能是大半年，谁都不知道。

某方面来说吴邪也暗自幸灾乐祸。起初他为突然出现的伴侣抱着有些不平的心理，但感觉到张起灵失忆后，他释然了。现在的张起灵没比他过的好，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忽然出现的伴侣。当然以他的性格而言表现的方式就是扮个十足的忧郁美男人，不是望天就是望地，完美演泽现代版的‘抬头望天花板、低头思人生”。

当然更尴尬的还是前几晚的事情。

自从和张起灵结合以后吴邪无时不刻地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即使人家只是换个坐姿也好吴邪都会敏锐地感应到这些细小的动作，弄得吴邪都觉得自己是个正在思春的少女。

前几晚上他试着帮张起灵梳理他的意识层，希望能从中修补对方的精神损伤和找回他的记忆。

不知是不是当时的月太美还是他真的被连接冲昏了头，吴邪本来只是让张起灵的头枕在他的腿上单纯想做精神疏导，结果看对方在月光下的脸孔看出了神，意识到来时两人已经相拥而吻。

奈何两个没有谈过恋爱史的大男人也不会制造浪漫气氛，只知道嘴贴着嘴，感应着对方喷出的鼻息，热烘烘的，就像周围的温度一样。　

保持了这个姿势好一段时间，又或只是几秒钟，双方才分开，傻愣愣地对望。

最后还是吴邪先打破了沉默：你想起什么了没有？

张起灵摇了摇头。

“哦，看来刺激法没用。”吴邪扯出个借口，然后转身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当晚他失眠了。

之后回想起这段奇葩的经历，吴邪全怪罪在伴侣之间连接带来的变化。他还无法适应提高几倍的感官，这几晚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吵醒，本来带有些近视的眼睛忽然变成HD版本也让他头痛不已，他的大脑需要时时刻刻过滤这些讯息，所以时常显现出放空状态（他暗自腹诽过张起灵时常发呆一定也是因为他的大脑全用在过滤讯息上了）。那晚一定是因为大脑劳累所以萌生了奇怪的念头，做出了反常的动作。

另一边张起灵也非常困扰。

试想看，一个人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陌生的环境里，对近期的事件只有一片空白。他的周围都是陌生人，但他们偏偏却对他有友好的态度，仿佛他们的关系很好。

自他母亲过世以后，张起灵已经很少和外人有亲密接触，最多也是和塔里的几个哨兵是战友关系，谈不上多亲近。现在可好，一大堆人突然对他这么好，最难受的还是当他得知自己有了个伴侣，而且从大家的反应来看他们一定是经过了一场大难才终于在一起。他们越是期望他能恢复记忆，张起灵就越是痛苦和内疚。说到张起灵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责任心太强，强到了有点‘傻瓜’的境界（张海客如是说过）。他一旦对某个任务抱有尽责的心态，就会不惜一切去完成。相对的，他一旦觉得自己对吴邪需要付起责任，就会一直为失去的记忆感到内疚和无助。当然这只是他心底的挣扎，吴三省等外人无法从他平静的表面看出什么来。

但这却不代表吴邪不知晓张起灵内心压制住的不安。他们好歹已经结合了，新能力之一就是‘通感’，只要张起灵稍微不小心，吴邪就可以感应到他的情绪。吴邪不是没有帮忙张起灵疏导过，但老是遇上阻碍，张起灵下意识抵触他的精神探索，经过了好多次尝试吴邪终于能探到对方的意识层，结果好不好的就变成了一场接吻。

也幸好张起灵算是个性格稳重宁静的人。吴邪该庆幸张哨兵没有在醒来的第一刻把大家当成敌人‘咔嚓’掉了。以他的能力，估计出了黑眼镜之外就没有第二人能及了吧。

嘛，反正他们当初还不时从陌生人的关系一步步走过来的，即使张起灵遗忘了一切，但他们还可以重新开始过。

再过几天吴邪终于可以下床了，虽然行走起来还是步态蹒跚，但基本上已经能自立行动了。他带着张起灵在解府的后院遛他们的精神向导，因为能活动了心情也提高了许多。这几天他的身体都在不断调理和适应增强了的能力，现在已经多少可以任意掌控五感。他像是发现了新世界，利用提高了的五感去感应周围的一切。

“小哥我告诉你，以前我的家里也有一个花园，不比小花这边的小！”吴邪饶有兴致地说。

“后来呢？”张起灵难得正经地回复他，而不是‘嗯’或‘…’。

“后来啊……发生了一些事情，那个宅子拥有太多伤感的回忆，情况也不允许我继续在那边住着。”吴邪顿时有些惆怅，有些人失去了记忆想把它们找回来，譬如张起灵，整天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周围，不断尝试寻找能唤回记忆的事物，而吴邪呢？有记忆他却不要，强制封锁在心底深处。世界怎么这么造化弄人呢？

“话说，你到底恢复多少记忆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目前他只对一些东西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却称不上是记忆恢复。

“是么…嗯，等一下我们可以再做精神疏导，我继续找看你到底是哪里有精神损伤。”

咕噜噜……

吴邪这才意识到他们大半个早上就在逛别墅，连早餐都已经忘了。

“但在那之前，不如我来教你怎么煮饭？”

沉在甜蜜生活的两人，并没有意识到其他人的紧张。

“你这样擅自做决定会不会让小邪生气？”

吴三省、潘子和解雨臣在厅里讨论着吴邪接下来的生活。他们共同答到一个结论：吴邪无法继续留在这个城市里，甚至连区域都不行。

之前吴三省已经通知了在区域外做生意的吴二白，把全部的经过告诉了精明的兄长。吴二白和他们的观点一致，这个区域已经没有容纳下吴邪和张起灵的余地了，只要亚区塔存在多一天，吴邪的处境就不安全。

但是要把他送出去并不是纸上谈兵的事情。在新社会的制度里，如果他们想离境，必须经过繁琐的手续申请出境，这样不但耗时间而且吴邪的踪迹很容易会暴露出来。

解雨臣说前几日政府部门发送了通缉令，希望得到高官家庭支援，凡是看到像张起灵或吴邪的人都向塔举报一声。也不知道负责终极计划的人是如何说服塔把吴邪和张起灵当作重辑犯来看待。

“制造假身份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他们现在查的这么严，很难瞒过人家。”

“如果我们非法越区呢？”虽然边境都设立了高压墙，但还有许多边疆地带的墙因为没有重度管理而缺乏维修倒塌了，每年许多非法越区的人都是从这些地方逃去北边区域的。当然，被发现的代价也非常大。表面上政府声称他们会平安地把这些人送回原来的地方，但实际上许多人都在这里被枪毙了。“张小哥一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路线。”

张起灵曾经在聊天时草草提过一些以前的任务，包括潜入另一个区域暗杀他们那里高官的特级任务。相信他也是从边疆地带渡到另一个区域的。

“凭他哨兵的体质翻山越岭什么的不成问题，问题在于大侄子不是哨兵，而是个普通的早餐店老板，即使精神力再强体能也不能及人家一个哨兵，这样逃跑风险会大的许多。”

“其实我们还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下南方。”解雨臣摊开一张地图，指了南部一些比较落后的地方。和大战之前一样，北方的经济发展比南方的繁华许多，但这表示北方的安全防御系统也比较强，被发现的机率越大。当年吴三省没有和吴二白一起离开去北方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担心吴邪的身份很容易被发现。

相对的，他们可以往南方走。那里是比较贫苦的地带，治安也比较乱，反而方便他们在那里躲藏。苦在于他们必须居住在比较杂乱的地方。

“这个法子不错，那里还有许多未开发的地方，不得已的话躲进森林什么的很容易就可以避开塔的眼线。”潘子在旧越南做过军人，熟知那里的地带。

反正他们也没有期望吴邪一生住在荒郊野外，等风头过了他们照样可以悄悄回来居住。

“就这么定，我们赶紧画出路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