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知

第二十二章：《乱成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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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 张起灵、吴邪　

角色©南派三叔

*我尽量每个星期发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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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的安全系统全归李某来掌管。他是IT部门的首席，负责编制和检查安全系统的程序，带领的小队都是区域内顶尖的高手。

这些年来他亲手编出的程序并没有遇上太多的问题，许多病毒黑客才刚侵入系统就被他的小队化解了。

唯有一次他设计的防火墙遭遇到大型的突破，虽然没有造成内部的资料损失，但还是让他们胆战心惊好一阵。

从那以后，他们加强了防火系统，也在程序当中添加了许多繁琐的密码。

然而李某没想到第一次的突破示意着将会有第二、甚至第三、四次。

李某现在的心情非常差。任谁在三点多凌晨时段被催命电话吵醒都会觉得心情欠佳。

听说有人侵入了他们的系统盗取了一些机密资料。对方拿了资料以后就把踪迹消灭得一干二净，他们反追踪也无法查出对方的身份。

“快点检查对方盗取了什么资料！”

另一边苏万抽出插进电子板的移动磁盘，把磁盘砸烂了分尸丢在不同的垃圾箱里。这个磁盘带着黑眼镜最新编出的人工智能病毒。病毒的妙处在于它和塔里的管理系统程序非常相像，可以躲过塔设计的安全系统，并吞噬取代一部分塔的系统代码。

其实苏万成天看书并不是没有长进的，这个病毒代码多多少少也有些他的功劳。他帮忙黑眼睛检查病毒代码补上漏洞，两人合手才写出这么完美的病毒。

哼哼，苏万有些高兴的吹口哨，自己的师父常吹牛说他当年是塔的什么什么神哨兵、天才之类的，可苏万觉得自己也不怎么输人，拜他向导的身份所赐竟然这么容易就潜入到了塔的内部。现在他只期望张海客能按照他们的计划行动。

~oOo~

吴三省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会有成果，续解雨臣和裘德考的见面几天之后他们就接收到黑眼镜寄来的一份电子邮件，里边只有三个附件外加一句：嘿，你瞧我发现了什么。

第一个附件是压缩包，解开后全是塔的蓝图，其中还附加了几颗星星，标注为‘可疑地点’。

第二个是个名单，列了整整五、六页的人名，名字后边标志字母和编号，应该是指向导的级别和辨认号码，再后边是一大堆读也读不懂的数据。引起他们注意的是名单中在W部分出现的名字：吴邪。这个名单上的向导应该都是终极计划中的样本，有几个还是张起灵认识的，曾经算是他们的同事，后来逃离塔失败以后就下落不明了。

最后是一张模糊的照片，像素很低，但依然能辨认出照片的内容。这张照片让本来消沉在一旁的潘子咒骂起来，就连吴三省的手都有些抖。

照片中吴邪闭着眼睛浮荡在某种绿色液体之中，颈项后边和头部都贴满了大小不一的白色吸盘，每个吸盘都有一条电线连接着，乍看下去吴邪的头有点像长满刺的豪猪。

让吴三省等人气的是吴邪明显不健康的身体状况，不仅是身体瘦了很多，连脸颊都有些凹陷的现象，黑眼圈也快赶上那些熬了数夜的工作族。他看起来和人家饥荒了好几个月的人无差，整个人瘦巴巴的，基本上只剩个皮包骨了。

“小哥，你还是快动身吧，再这样下去我那大侄子都活不了多久。”

~oOo~

裘德考翻着手中的报告，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却没有多少实际内容，都是一些调查失败或仍待调查的评语。

这是阿宁的报告。

“你只能查到这些？”他对着通讯器问道，语调非常不满。

“是的，这已经是我的能力所及。”能有这个进度都已经算不错了，阿宁心里哼了一声。她一个这么个重要的向导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受到监控，办起事来肯定比以往慢许多。“最近塔的系统好像出了点小毛病，我正在找攻略系统的途径。”

“嗯？”自从和解雨臣见面以后裘德考对对方所说的终极计划耿耿于怀。要知道，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公司已经比其它竞争对手出色了，他们和塔达成合作关系获得了各种科技和药物成分的资料，让他们在市场上站上了很大的优势。

可依照解雨臣的说法，他其实只不过是个棋子的角色。塔还在进行着更庞大的计划，他却全然不知。这对有些好面子的裘德考无非是个巨大的耻辱。

阿宁打断了他的思绪：“我的手下说近来联盟的政府网络上有人放出关于计划的风声，貌似有很多区域的政府都在调查亚区的行动。”

“是吗？”难道这也是解当家的杰作？记得解家和政府有些来往，莫非是他透露了消息？“继续你的调查，有新发展就通知我。“

裘德考自认自己的要求不大，有了终极计划的资料，他最多威胁塔提供他一些利益作为封口费。假若以后能控制其它区域的哨兵向导，他就能在组织中掌握更大的权势。

~oOo~

“你听说了吗 - 塔打算拿我们全部当实验样本。”

“不对，我听说的是政府那里下令把我们杀掉。”

“不是说最近边界那里要开始战争了……”

哨兵之间有了新传闻，你一句我一句的，只会火上添油，最后造成的是无法控制住的恐慌。即使上层有意想要把这些谣言压下来，但还是避免不了大家的质疑。这种东西，一旦有了起初的不信任，只会越演越恶劣。上面不让他们在公众场所讨论这问题，但私下还有不少人继续交谈着。

身为罪魁祸首的张海客没想到他随便散发出去的谣言会传的这么快。从某方面来说这也是塔基本上的问题：当你把一群人和外界划分开，并没有提供给他们多余的娱乐项目，谣言和八卦往往是最佳的饭后话题。所以他只要稍微点火，谣言不到一下子就传遍了，过程中还扭曲了不少内容。

为人不知的是，塔的秘密研究室也闹了起来。

虽然按理说他们和塔不共用一个管理系统，但他们刚接收到消息说上边被盗取的文件和计划有关。要怪也只能怪上头的几个幕后主使没有把文件过目后消除掉，竟然被人抓拿了把柄。

最让人可恨的是这个人竟然把名单传到联盟政府网上，现在各方人士都上门来讨个说法，计划的研究也不得被迫暂停。

“上头的人怎么这么久？”梁湾已经不耐烦了。即使被盗取了名单和照片，这种东西随便塞几个理由就可以瞒过去了。联盟发下搜查令也需要好一段时间，他们继续赶计划的话说不定可以在发下搜查令之前完成。

“你说是谁偷了情报？” 她的助理却没那么淡定。”会不会是组织那边的人？”

确实，当初梁湾非常反对塔和组织的合作关系。毕竟这个计划只有塔里的少数人知道。在这研究室里工作的人都签过保密协条，几乎全天都是住在实验室里，有紧急事出去的话也会被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万一走漏了风声就马上被灭口。

然而和裘德考合作本身就是个非常大的风险，那个老头子欲望很大，如果知道了计划难免会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欺骗着对方说想要开发新的药物，需要提炼出纯度非常高的信息素，开发以后可以分一些成品给裘德考，条件是裘德考那方提供人力和资金来帮忙抓向导。

可近期来对方开始怀疑他们了。毕竟开发药物不会拿这么多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他们提供向导，更别说最近他们又特别指定要抓吴邪这事。

碍于计划负责人庞大的背景，裘德考也不敢明目张胆向他们问话，却不代表他不能通过其他的行径来追查内幕。所以很可能这次盗窃资料的人就是裘德考，把那些资料公开在联盟政府网上只不过是个表面上的举动，真正的目的是警告计划负责人，裘德考已经知道终极计划了。接下来会是什么呢？要求他们提供这科技给组织那边的人？ 

“我就说不该和外人合作的。”梁湾边抽烟边嘀咕着，她几乎肯定了裘德考是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

没想到事情有了意料之外的转折。

下午时助理气喘呼呼地跑过来，整个人苍白得和她身上的白袍差不多。

“梁……梁首席……”

“什么事？” 这个助理好像除了报坏消息……就是报坏消息，她得考虑是否该炒掉这个助理了。当然，进入计划核心的人，所谓的炒掉，就和抹杀没有什么不同。

“0502号……好像崩……崩溃了……”

崩溃？有史以来很多人都在猜测向导的极限—哨兵精神崩溃时他们会进入狂暴期，然后恶化成黑洞期 — 但目前为此好像还没听过向导精神崩溃的事情。一来是因为向导实在太珍贵，纯粹做一个逼他们进入精神崩溃的试验太过浪费，二来向导似乎有自我保护能力，他们一旦精神到达某个频临超载的情况时会自动昏倒或进入深眠来修复精神损伤。再说一个向导能的承受度似乎并不是以级别来定义的。有些向导虽然是B级，但很容易劳累，甚至比一些C级向导还惨。这也是为什么近年来他们研究部门在考虑着重新分类向导，由他们能力的持久度来做分类。

而终极计划能拿到的样本并不多。为了避免起疑，他们只能偶尔收入一些向导，所以每个实验在索取精神波的过程都会相当小心，万一有了大脑疲劳的现象就会让样本休息一阵，把更多的营养液注入大脑内。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各个样本的身体都严重缺乏营养，只有大脑一直保持着活跃的状态。

梁湾不由来觉得兴奋， 身为一名科学家，她一直都很好奇向导们的极限，会不会像哨兵们一样进入黑洞期，变成一个活死人？

“让路让路！”梁湾赶到吴邪的实验室时已经有一群研究员在那里转，有些人还喊着‘快关掉周围的系统，这会殃及到主系统的！’之类的命令。

见他们的反应梁湾才知道事情可能严重了。这些都是区域中训练有素的科学家和专家们，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见过，甚至是加入计划时签约的保密协条都没有让他们眨一下眼皮，怎么这下都慌了呢？

“报告给我现况！”梁湾随便抓住身边的一个人。

那个人估计没有看过他们的首席研究员那么狰狞的表情，所以说话时有些吞吞吐吐的。“那……那个向导进……进入了狂暴期，精神波逆流，现在正在影响整个…系统。”

梁湾听到后面色白了起来。

终极的主系统 – 也就是图景中出现的那棵大树 – 安装了检测器，一旦有任何向导出现反常的动态就会自然断开和那个向导的连接。然而逆流就是当向导突破了系统的安全设施，自行潜入并掌控起系统来。

理论上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但没有过前例，所以他们也没有刻意加一道反逆流的装置。也是，这是他们第一次利用一个A级向导来做这个实验，谁会料到他不但没有进入自我保护的沉眠期，而是毫无征兆的直接跳入狂暴期！？

原来向导的狂暴期和哨兵的差不多，只是哨兵会把这些急躁体现在物理上的破坏，向导则是体现在精神上的破坏。现在电脑上显示吴邪的精神波幅度狂乱，最可怕的是他的精神波竟然侵入主系统后还流入到其他的实验体，造成附近的向导们的精神波也开始出现狂乱跳动的现象。

“他在影响其他的向导！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其他的向导也会进入狂暴期。”

该死的！这种可怕的精神力都让梁湾有些畏惧，她还以为他们已经把吴邪的能力减弱了许多，结果现在他好像在作垂死挣扎一般释放出脑内仅存的精神波。

~oOo~

好烫，眼睛里的水分快被煮沸了，皮肤也快被烧掉了。

吴邪只能看到周围的熊熊烈火，他身上的感官不断传来痛楚的感觉，让他恨不得直接死了，但无论如何他却无法停止这些感觉，这永无止境的痛楚让他无声地呐喊着，一时被不同的焦虑、烦躁、恐慌种种负面情绪淹没。　

吴邪竟然起了杀意。

凭什么那些人把他的父母杀了？凭什么向导得被轻视？凭什么三叔他们不让他自杀追随他的父母？凭什么他的生命会用来交换他父母的？

他的思绪都已经乱了，它们叫嚣着，互不相让，这股杀意在没有适合的发泄对象只会造成更多的负面影响。

然后吴邪看见了那棵怪树，虽然到处都是火焰，但那棵树依然安静地在后边耸立着，好像嘲笑着他的挣扎。

下意识的吴邪知道这棵树和他的现状有些关联，想要逃离被火烧的处境就得把树先摧毁。

烧了它！

吴邪不断地对自己说，起初当他这么想时大脑会感到尖锐的刺痛，宛如那棵树在抗议他的决定，但吴邪已经快被烧疯了，只执著着把树燃尽。

渐渐的，不知是不是他的意念起了效用，周围的火开始远离他而去，反而慢慢向着树前进，最后终于把树烧了起来。

后来，吴邪的周围忽然转换成当年饭店的灰虚，火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只是饭店的破烂，和多处扩张着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