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知

第二十四章：《拯救》

契子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CP: 张起灵、吴邪　

角色©南派三叔

----------------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后边张起灵的声音幽幽传来。

领头人背对着他没有看见他脸上的冷笑，却能从口气中听出他的讥讽。

后边那些哨兵你看我我看你有些弄不清情况。领头人怎么问出那么奇怪的问题？对方难道不是张起灵吗？

要不是领头人的脖子被捏在人家手中的话他早就对着后边的人翻白眼了。“你还想继续装下去到什么时候？张起灵的手指本来就比常人的长一些，而且速度可没这么慢。我说的对不对，张海客？”

他终于领悟到哪里出了问题。刚才“张起灵”说话时声音很低，后边站得较远的哨兵可能听不出来，但他接近本人马上就听出对方刻意压制着的声线，声音中还带有些沙哑。这让他联想到另一个很熟悉张起灵作息的人，估计能暂时性扮演出张起灵的人也只有他了。

张起灵的远方亲戚张海客。

“哎，我自以为扮得很像，早知道也带着变声器出来。”‘张起灵’–不，张海客 – 松开了手后退几步。他在自己的脖子边点了几下，脸上的面容立刻换回了自己的样貌。

“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用易容器把自己的样子换成张起灵的？”

“如果我说只是为了好玩你们会怎么样？”张海客的口气好像很无所谓一样。　

“……我们会抓你去执法。”领头人有些无语了。张海客难道嫌现今塔的处境还不够乱吗？哪有人时间多了下来水道捣乱的？

不，作为军人的第六感告诉他事情并没有对方说的那么容易，张海客一定还另有阴谋。想到这里领头人的脸色再次苍白起来。

“你在调虎离山。”

~oOo~

“经过我们的分析这是最可疑的地点，那里的守卫每三小时换一班，现在距离下一班还有半小时左右。“苏万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张海客’。“但是十分钟后病毒会引发警报系统作响，趁着混乱你自己想办法进去吧。大约给你三十分钟时间，最多也就四十五分钟。你能办到吗？”

‘张海客’- 实际上张起灵 - 点了点头。他已背下了蓝图的细节，甚至在脑中模拟过许多次路线和可能遇到的障碍。

凭他们几个人就能制造这么多麻烦已经非常可观了，张起灵知道四十五分钟已经是最大极限，没分每秒都非常重要，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并把吴邪带出去。

苏万正领着他到向导楼的行政部门附近。外人看起来仿佛是张海客在护送一个B级向导到他们的房间，并不值得特别关注。

一路上他们避开正在闲晃着的哨兵。这些哨兵平常都习惯了规定的安排，忽然失去了任务，反而使这些顶尖的军人不知所措。

以往的张起灵也是这个模样吧。多余的时间里，他不是望着天花板放空，就是接着训练或复习军事常识。听说还有人在背后嘲笑他出色的能力是因为脑袋里除了军事任务就别无其它。

但张起灵变了。如果现在张海客再次见到张起灵的话，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问：‘你是谁！？’

自从他和吴邪住在一起后领悟了如何享受简单生活乐趣：做做家务，偶尔看吴邪追着王盟骂，晚上大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各种各样的变化给每一天带来了新鲜事，也让张起灵学会去如何欣赏那些小件的事情。

苏万又看了手上的表，不由得激动起来。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执行那么荒唐的计划，而且万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否则自己也可能会陷入麻烦。

距离警报响起还有五分钟，他们没料到后边会有人大喊：“就是他！那个张海客是假的！”

后面有几个人向他们冲过来。凭这个气势，应该是下边的张海客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双方对换一眼，苏万还在考虑着最接近的逃生路线有哪条，就见张起灵已经迎上去和那些人开打起来。

张起灵虽然是以一对多人，但他的速度和力道非常可观，灵活地在人之间窜，每个拳打脚踢都正中对方的要害。

然而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有些人也打到了张起灵，在他身上留下数个伤口。

还有四分钟，苏万在心理倒数着时间，顺便抛下几道暗示让对方的人缓下了速度。苏万属于防守型的向导，比较擅长减缓敌人的速度和耐力，却不能造成实际性的伤害。

事实上他也不敢造成致命的伤害。

人家只不过是听着指令逮捕张起灵，并没有犯错，还不至于把人家处死。

很快那些哨兵发现了在一旁协助张起灵的向导，几个就朝着苏万攻过去，想要先制止住这个小麻烦。

“张大哥，你别只顾那些人啊，我出事的话师父会伤心的！”苏万见人家气势汹汹地向他跑来就乱了阵脚。

张起灵向后旋转一圈，横扫出腿搁倒了其中一个哨兵，接着拔出他身上的电击棒扔向正在朝苏万跑着的另一个哨兵，动作一贯流畅，估计那个哨兵到最后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一个电击棒会从十米多的地方飞过来敲击他的头。

“大侠饶命啊！”苏万结果还是就被抓着领子揪了出来。

对方似乎对怎么处置苏万也有些无奈。毕竟他们从训练开始就被灌输向导很珍贵并不可以刻意伤害的知识，何况对方还是个刚成年的青年，虽然抓到了人，却不知该如何解决问题。

但这短暂的犹豫已经足够让张起灵解围扑了上来，一个横勾在对方的下巴，成功解救自己人。

这时边上的灯光忽然转换成红色，警笛终于响了起来。

不得不说当初设计这个警笛的人顾虑到了哨兵们敏感的听觉，与其利用声音作为警笛声，他们把这个警报系统安装在每个哨兵身上的芯片，警报发动时会形成一道轻微的电流刺激着他们的精神，让他们都有些兴奋起来。

然而苏万的病毒不止发动警报这么简单，同时加快了警报的发动频率和电量，让本来仅是轻微的酥麻变成尖锐的刺痛，许多哨兵都抱着头痛苦呻吟。

唯有被改动过芯片的张起灵和没有芯片的苏万没被影响。

苏万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再下去我可能应付不来了，所以我还是在外面等你。最多四十五分钟！”他挥了挥手，朝着出口跑去。

张起灵点了点头，打昏了守卫，抢过他们的身份卡进入了秘密的地底层。

墙壁上一直观察着他们的乌鸦无声消失。

“哑巴张成功进入地底层啰。”黑眼镜站在塔高空处伸出来的屋檐上。他一边通过自己的笔记本监视着塔的系统修复程度，万一有什么变化的话好通知里边的伙伴们，另一边则通过他的精神向导监督和指示着苏万的行动。

不得不说他徒弟的表现比现象中的还要好。

张起灵找上他们时黑眼镜早有兴趣加入这个计划了，但身为主要是技术家的他而言，最重要的功能还是在外边通报信息给里边的人。

然而仅仅从外边攻入塔内并不实际。他们需要有人从里边使乱并破坏部分系统。

就在这时他们想起了塔中还有一些旧友，其中之一包括张海客，也是一个值得挖过来的盟友。他们得想办法和里边的张海客沟通，只好派人潜入塔中。

显然王盟是不可能的。他个性不属于行动派，上回当诱饵已经是他的极限。

剩下的只有苏万，有着向导身份能让他轻易进入塔之内。也亏他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还志愿帮忙他们的计划。

除此之外，苏万是一个绝佳的人选因为他也喜欢捣鼓科技方面的东西，已经从黑眼镜和书籍上学来了不少技巧。要他偷偷对张海客和张起灵的芯片改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之后他们把压制哨兵信息素的药剂给两人服用，成功瞒过了感应者把张起灵调换进来。

唉，黑眼镜咧嘴笑了起来，果然他训练出来的人太精明了，有其师父必有其徒弟。

~oOo~

地下的通道几乎的直垂而下，长度估计有一公里左右，通道墙壁的材料是利用特制的隔绝材料，从外边探测不到里边的情况。这也意味着，张起灵一旦下了这里就和外边失去联系，出现了情况也无法呼叫救援。

这是个非常冒险的尝试。

通道里还有许多分支和岔道，前半段张起灵还有蓝图的帮助来决定方向，后半段却不在蓝图的概括范围内。

张起灵几乎是盲目的探索路线。他们从蓝图推定的位置大约是在地底层一公里深的地点，所以他只能从自己的经验和感官来判断自己的位置，然后一直找通往下边的路线。

出乎意料的，前方突然传来了几个人的谈话声，谈话内容成功吸引了张起灵的注意。

“主系统现在修复得怎么样？”

“就快了，那个向导虽然毁了一些部分，但大多数都是无关痛痒的资料，主要的核心和操作系统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有几个母体也崩溃了，我们一时无法补上那么多母体。”

“那就是说计划又要延迟了。”先前说话的人口气不满，似乎已经早就不耐烦他们的进度了。“没办法，这是我们第一次利用A级母体，对0502没有足够的防备也是意料之内的……”

虽然他们没有提到吴邪的名字，但张起灵猜出他们的讨论对象正是吴邪。

张起灵随着这些研究人员走了一段路，陆陆续续从他们的谈话中得晓这几天塔里的来龙去脉。黑眼镜植入病毒捣乱系统的计划非常成功，合着解雨臣在联盟网上发布的名单，竟然纠起了区域之间的风波。虽然之前终极计划被迫暂停，但是似乎又出现了事变，吴邪的精神波动出现了反常，造成了终极系统的一些损坏。

但更重要的是，吴邪的状况似乎不容乐观。

跟着这些研究员连续拐了好多弯，但的确是一路往下行走的。幸亏张起灵的方向感不错，且记忆力也很好。他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大概的逃生路线。

他们终于走到了尽头，另一边是主研究室，里边全是穿着白褂的人员。张起灵偷袭了那些研究员，盗取他们身上的通行卡和服装后才进入研究室内。

除了普通人之外还有静躺在培养器和手术台上的向导。他们的头部和颈部也覆满了插管，插管的另一边接通到各种大小不一的仪器，读取着他们的精神波。

扫视了一圈，这里却没有吴邪的踪影。

倒是有个年轻女性在一旁高声命令着周围的人办事，瞧她一副在人之上的样子，应该是这里的主要负责人。

持续了几天的修复和进度缓慢的拷贝让梁湾脾气爆发。不管她怎么申请，上头的人都不肯安排更多的人手下来帮忙维修系统，还推辞说他们这里的研究室不应该继续计划，直到他们调查出黑客系统的元凶为此。

呸，谁管他们找不找得着人。相比之下，终极计划重要得多。他们越是提早完成计划，就能越早操控其它区域的特种人，到时候计划暴露了人家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我去办公室拿些资料，回来之前如果你们还没有完成这件事的话我就炒了你们！”

这也不是第一次梁湾发脾气了，其他人对她的威胁稍微有些不乐，但还是埋头苦干起来。可惜她走后没有看到其中一个研究元疑惑地盯着屏幕，喃喃自语道：奇怪了，刚在0502号试验体精神波跳跃了一下，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

旁边的伙伴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你还有空去看这些，不如快点来检查其它的样本，小心梁‘大小姐’把你休了。＂

梁湾自认倒霉，和这个计划工作开始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遇上阻碍，不是实验体不够，就是资金缺乏，甚至是系统上出了故障，然而被人从后边用冷兵器抵着脖子大概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情况吧。

“吴邪在哪里。”

虽然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着，但梁湾快地反应过来。随着她冷哼道：“上边的守卫是怎么搞的，竟然让不相关的人士进来？”她一面说着，手指悄悄缩进袖子里的紧急按钮。

张起灵的眼却比她现象中的还要细，她还未触动扣子之前就被后方的人单手抠住了手腕。

“啊，放开放开！”梁湾觉得她的手腕快要脱节了，对方虽然只是抓着她的手腕，力道却大得几乎把关节给扭了。这些人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听对方的声音（假如他没有利用变声器的话）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一出手就这么不客气？这回她才意识到对方不是开玩笑的，随时都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没想到张起灵还真的松开了她的手腕，紧急按钮却被压碎了。

“吴邪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吴邪是谁。”梁湾还试着狡辩。

“0502。”张起灵记得之前的研究员说的号码。他加强了手中的力道，虽然还不至于破皮，但也足够让对方感到些许窒息。

“我带，我这就带你去。”梁湾投降似地举起双手，领着人到吴邪的实验室。反正那里警铃多的是，只要她趁机动一下手脚就可以启动紧急系统，把对方锁在里边。

可惜梁湾再次低估了张起灵对女性的怜悯。

她才抵达实验室门前就被对方打昏。

实际上张起灵接下来已经不需要依靠梁湾的帮助了。因为他感应到了吴邪的精神波动，虽然很脆弱，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这熟悉的波动。

貌似发现了张起灵的位置，这次吴邪又向他的方向发出了较强烈的波动。按照常理来说，向导处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很难对外界发出精神波动，但可能是他们之间的契合度相当高的缘故，竟然能在吴邪无意识的状态下感应到对方。

张起灵试着伸展自己的精神触梢，却有一股强烈的痛楚和绝望侵入脑海，逼迫他立即切断两人之间的连接。

吴邪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他提着梁湾到实验室的密码盘前，扫描了她的指纹和眼膜方才能进入。幸好其它研究员正在别处忙着修复系统，现在又是换班时间，实验室里只留下个年轻的研究生。

吴邪安静地躺在容器里，除了大脑的波动有些活跃之外，他几乎只剩一个皮包骨罢了。

研究生被这个浑身散发着杀气的不速之客吓破了胆。他见到了地上昏迷着的梁湾，脚下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张起灵瞥了一眼操作板上大小不一的按钮，果断放弃研究打开容器的方式，直接要求研究生切断一切连接把吴邪放出来。

“这……这这，”研究生没有被威胁过，受不了张起灵放出的气场，最终乖乖地按照张起灵的话做。

容器中的液体慢慢下降，里边的身体也渐渐地沉到容器的底部。接着容器上边的门开了。张起灵马上进去把人背了出来，利用之前身上的白褂包住吴邪赤裸着的身子。

哪知正在他们离开时地底层的警报系统也响了起来！

原来刚才的研究生见人正在离开便启动了警报器。

张起灵稳住背上瘫软如泥的吴邪，再看手上的表，还有15分钟。

这足够他跑到地面上。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将会是后来哨兵向导中流传的传奇。原来一个A级哨兵在伴侣受到威胁时可以达到如此恐怖的力量，竟然背着一人单枪直入敌人的中心，不但打伤了许多B级的哨兵，还突破了其他向导投来的暗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到了外边有潘子来接应他们，把吴邪搬上了车子之后，潘子踩着油门狂驾出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