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totype - 5
角色(c)南派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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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面包车的后座上。他马上抬起自己的手臂观察，却发现伤口除了比较红肿之外并没有记忆中的异常变化。之前的恐慌、惊吓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你过度惊吓差点进入休克了。”秀秀从后视镜看见吴邪的动作便解释道。
自从被划伤后吴邪知道自己一直害怕被感染，即使他再怎么强压下不安的心情也无法掩饰心中的阴影。亲自目睹转化的过程加倍了他的恐惧，因而造成激烈的反应。
“我昏迷了多久？”
“三、四小时吧。你再不醒来我们就要把你丢在街边了。”解雨臣开玩笑道，紧握着驾驶盘的双手终于稍微放松点。
从他被血液溅在伤口上到现在也有七、八个小时了，说明他被感染的机率也降到百分之零点几。吴邪暗自松了一口气。
直到天边开始发白面包车才停在一所加油站边。这一晚他们不少受到惊吓，陆陆续续停泊休息，却又被附近闻声而来的丧尸吵醒，只能继续驾驶。他们几乎兜完了内城大部分的面积，却无法找到离开内城的道路。
天亮了无疑是个好预兆。感染真菌被护在丧尸的头颅内，喜欢比较暗淡潮湿的生长环境，这意味着太阳出来的时候丧尸一般都会靠比较阴暗的地方躲避阳光的照射。
加油站有一间小卖店，窗户上一片血迹，暗红色遮盖了里边的状况。
面包车停在添油柱旁，车里的人等一阵子不见任何动静之后才熄火下车。
解雨臣第一个下车，环顾四周确定安全后才招手让吴邪跟下。“秀秀，你待在车上，有突发情况的话马上开动车子。”
吴邪见发小一个忙着添油另一个忙着顾车，突然觉得自己除了站岗外似乎也应该做点什么东西，便壮着胆子朝小卖店的方向走去。自然的，经过之前的教训之后他不会傻到不事先打招呼，而且还借用了解雨臣配戴的匕首，方才小心翼翼推开店门。
叮咚，欢迎光临。招呼客人的自动铃声响起，吴邪手明显抖了一下，差点把匕首甩出去。
小卖店里一片狼藉，天花板的几盏灯被打破了，架子上的食品散了一地，脚踩过时还会咯吱咯吱作响。墙壁、柜台上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从杂乱的痕迹可以推断出受害者不断挣扎，把血蹭在四处。这么惊人的血量，估计受害者超过两人。
最为恐怖的是从柜台一路延展到小卖店后边储藏室的血迹，仿佛有某种重物被人从前柜台拖到后边。储藏室的门紧闭着，听不出任何动静，不知道里边是否还有活物或丧尸。
审视一番情况，吴邪心想只要他在店面前方觅食，即使储藏室有丧尸冲出来他还会有足够的时间逃跑。他把匕首收起来开始了搬食大业，嘴里还时不时哼着小曲，十足一个无忧无虑的青年在采购货物的样子，全然不像处在危险当中的逃难者。
现在的加油站简直是一个迷你版的商场，食品种类应有尽有，甚至连宠物食品也包括在内（吴邪咂舌：有谁会这么无聊去加油站买宠物饲料？）
咚。
正当他挑选着几样小花和秀秀喜欢的零食时，储藏室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吴邪愣了一下，马上扛起食物篮。
再次传来一声巨响，随之门开始剧烈晃动起来。里边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
一般只有两种可能性：乐观点来说里边有生还者躲藏着，听见了他的动静发出了求救信号；往坏处想，储藏室里有只丧尸，听见了动静想冲出来咬了他。
凭着地上的血迹而言，储藏室里的东西绝非善类，以门晃动的力道推断的话，可能是只runner。
吴邪心跳不由得加快速度。他抱着篮子转身就跑。
说时迟那时快，储藏室的门终于抵不住这变态的敲动，被撞飞了出来。一只独臂丧尸晃了出来，身上是加油站员工的制服，估计生前是负责顾柜台的活计。它一眼定在小卖店唯一活人的身上，张嘴扑了上去，毫不在意途中被几个架子绊倒。
渴望新鲜宿体的本能大于一切。
一上场就是个runner，他的运气也真是倒霉到家了。吴邪紧箍住手中的篮子往外逃，结果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鲜血淋漓的胸膛。抬头看，他的整个背都凉了。嘿，兄弟，你的胸肌不错啊！
对方是个高大的汉子，浑身肌肉发达，生前应该是个英俊的小子，只是现在已近被啃得面目全非，半颗眼珠连接着神经线被吊在外边。这个画面也太劲爆了。
“解雨臣你他妈快来救我！”
一旁解雨臣正把油盖关上就听见发小的求救声，回头发现吴邪和一只丧尸对持着，丧尸想咬他，却被吴邪手中的篮子抵住下巴。后边还有一只runner正挣扎着跑上来。
那家伙这时候怎么不用他借过来的匕首？答案是因为某人不肯空出手来取匕首，宁可紧紧抓住事物篮。
解雨臣有时候很怀疑他的发小是存心想把他气到吐血才甘心。“秀秀，开动车子！”一面说着，他顺手抄起了靠在墙边的清洁拖把狠狠砸在丧尸的后脑上。
可惜效果并不如臆想中的好。细竹制的拖把瞬间断成两半，对失去了痛觉的丧尸形不成什么伤害。
“操，大花你靠普点行吗？”吴邪已经快顶不住丧尸强大的力气。
“要不你自己对付它看看？”解雨臣没好气道。假如他现在有那只匕首的话……突然他灵机一闪，抓起了附近的油桶。这种油桶一般给长途司机拿来作为后备，万一半途中没有油站至少还可以让车子继续跑动好一阵子。解雨臣把油泼到丧尸的身上，空气顿时充满刺鼻的石油味。
吴邪猜着了他的计划，抛开食物篮弯下腰躲开丧尸的攻击，刚好后边的runner刹不住脚直接和大个子相撞。他抽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扔在它们身上，瞬间爆开大火，肉体的烧焦味使他双眼发红。
“走走走，你还愣着做什么？”解雨臣拽着吴邪上车。万一地面上的油迹引发一场爆炸的话会直接把他们连带车子一起轰飞。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才刚离开，油站就炸开来，即使在车上他们也能感觉到震动和周围气流带来的热气。
望着后边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加油站，大家才生出一种后怕。他们只要慢几秒钟就会跟着被轰炸成碎碎，抑或是解雨臣只要慢几秒钟吴邪就会在两只丧尸的手下遇害。
平缓过来，某人的肚子发出阵阵咕噜声，提醒他们自从晚宴之后就再也没有进食过，经一夜折腾之后不饿是骗人的。
“不如我们去商场？”秀秀眼看他们又绕回到城市中心，依稀记得他们刚来A市时逛过的一座小有名气的商场，规模不大，却因为老板投资把商场建设成复古风的建筑才这么受人欢迎。
一般人会觉得爆发地点的丧尸数量最多，但实际上丧尸是被活物的气息吸引的。感染爆发之际大家都往城市的边境跑，反而把丧尸聚集到城墙边，让爆发中心少了许多丧尸。既然他们专门选择丧尸数量少的地方走，自然而然的又绕回到了这次的爆发中心—内城中央。
这回他们还是采取同样的策略：秀秀等在车子里，两个男生下车觅食。和其他同龄的女孩相比，秀秀不是一般的胆大。这种情况下许多女孩会选择跟大伙走，秀秀却答应留下来作为他们的后援。
“且记，无论什么情况，除非我们先打电话和你沟通，否则千万别开门让任何人上这辆车，活人也不例外。遇到危险的话别顾虑我们，直接驾车逃走。”解雨臣再三叮咛。
等他们走了以后，秀秀息了车子的引擎，趴在面包车的地上防止丧尸透过窗口看到她的身影。她紧握着手机。这是他们唯一的联系。
两个男生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商场，发现他们进入的是男装部门。这里空无一人。照理说食物部门应该在最底层，需要乘着手扶梯下去。
实际上两人也这么做，背对背地行动着，虽然有些滑稽却能确保视觉360度没有任何漏洞。目前他们没有遇上任何丧尸，但这反而增加了恐怖感。这和看恐怖片时是一样的心理，往往在等待鬼怪出场的时间最为煎熬。
“那边有些推车，我们可以用它们来搬运食物。”吴邪打量推车，试想着它们可以装多少东西。
解雨臣却否定他的想法。他们只需要足够食物熬过一星期的时间，没有必要带太多的东西回车上。他也担心推车轮子滚动在地上的声音会引来附近的丧尸，需要逃生时也不方便，还是用比较轻巧的购物篮便行。
两人各拿篮子，往罐头干粮区走。这时候蔬菜鲜肉最不实际，还不如罐头和干粮能保留长久。吴邪顺便找了几把菜刀充当武器，虽然实际杀伤力对丧尸而言不大，但有武器在手上还是会让人安心点。
突然吴邪的口袋震动起来，吓得他差点放声大骂。
打来的是霍秀秀，她压低嗓音，语气里带着急促。“你们赶紧点，距离我几百米外的地方有个丧尸群往这边过来着。”
其实他们已经把篮子装得差不多满了，本来也打算回去，哪知吴邪的倒霉体质再次显灵了。
他的篮角撞上其中一个架子，上边的铁罐头一一跌下，哐啷哐啷声贯穿整座商场。
几乎同一时间几道呻吟声响起，陆陆续续从各方出现几只丧尸。有些见到活人像打了鸡血奔着过来，有些则是缓缓摇着脚步，这就是不同阶段感染所造成的差异。
“我们走！”两人踏上扶梯，却发现什么时候上边另一头已经好几只丧尸在那里等着他们。
前后两边都是丧尸，他们被包围了。
“冲吧。”解雨臣紧紧咬牙，双手撑着扶手跃起来，一个旋踢把把丧尸的头踢歪。这却不足以把丧尸杀死，他必须用匕首添加几道致命伤，划开了丧尸的脖子伤了它的颈椎方才阻止它们的行动。
在后边的吴邪感叹研究丧尸行为的就是不同，他这个研究真菌抗体的成天窝在研究室里，几乎没有看过真正的丧尸，更别说亲密接触。然而解雨臣不同，他研究丧尸行为，不但要成天看着丧尸的录影，偶尔还要进入专养丧尸的密室里隔着单面玻璃观察它们。
是的，他们的大学为了研究丧尸，还特别制作了个丧尸密室，由厚重的加强玻璃关闭着，二十四小时都受到监控。外边设置了许多安全设施，万一丧尸逃了出来依然能把它封锁在建筑物里。
大学尽量把研究室的事情办得低调，免得引起社会恐慌。要不是有二月红在后边撑腰的话他们说不定已经被逼迫把研究所关闭了。
但是吴邪多多少少还是受过一些紧急训练，最基本的反抗能力还是有的，再加上求生欲望强烈，让他成功躲过丧尸的攻击。他虽然动作不如解雨臣的一贯流云，但还是拼命地划着刀子击退丧尸。好几次丧尸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他用手肘顶着丧尸的下颚逼着它关嘴，再用一脚踢开让它撞到后边的丧尸身上，让它们一起滚下扶梯。幸好这些丧尸只会用嘴咬人，还不至于知道如何并手脚双用，对付起来还比较容易。
“呸，”吴邪吐了口水，近距离闻着腐烂肉块的味道让他的味蕾也吃苦了。
另一边解雨臣也清除得差不多。他们两人终于回到了男士服装部门，瞧见外边重重晃影，才发现他们的面包车已经不见了。
依照之前的约定，秀秀已经先开走了车。
*写这篇文好矛盾，一直想把它改编为原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