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totype - 6
角色(c)南派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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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点，特种部队集合在商场面前，四人空手而归。几小时前他们在城市中穿梭，依照军队里的排练方式扫过城市的大片区域，由最外围慢慢往里边收缩他们的搜寻范围，却始终没有遇见档案上的三名研究生。
“这样找要找到何年何日！”胖子按奈不住脾气咒骂。现在他们只是做表面上的侦查，并非深入检查每栋房子和店面，倘若吴邪等人躲在里边的话，他们很可能会错过救援机会。最坏的设想是他们已经遇害了，并且被拆之入腹，连个骨头渣都不剩。特种部队总不能拿丧尸开刀，领着他们被消化的差不多的屎交给二月红吧。“教授，这是丧尸的屎，请节哀。”
不，以胖子的性格，还真能做出这档事来。
当然，前提是丧尸会像电影中的怪物一样吃人的话。
事实上大家都清楚那些电影有多不符合逻辑：你说丧尸最多就是个会移动的尸体，里边的器官全都已经停止运行了，吃人肉有个屁用！？先别说他们不用补充营养，吃下的肉也消化不了，最后只会腐烂在身体里吧。
张起灵并不担心。他直觉研究生们不会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而是藏在比较引人注目的地点，好比说，城市中心的商场。而他的直觉向来都非常精准。
意想不到的是，当他们来到商场的时候，里边却是死寂一片。
“我仇富，”胖子对商场被打造成华丽的迷你版威尼斯很不屑，那么多钱砸在建筑物上有什么用，又不可以拿来吃。
“得了吧，就凭你？做个一百年都赚不到人家一年的利润。”潘子驳回去，两人又开始刷嘴皮子。
“哈哈哈，你们继续吵，那边的丧尸开始靠过来咯~嗯？哑巴，你在看什么？”
其它队员被黑瞎子的疑问吸引过去，发现张起灵蹲在一具丧尸的躯体前。看见丧尸他们才知道为什么张起灵会这么专注：丧尸的脖子被某种利器狠狠划过，几乎把整只头都砍了下来，发紫的肉翻了出来，甚至可以一眼望到后边的脊椎骨。
后来他们又发现了扶梯底下的几具躯体，全都是以相同的方式砍过脖子的，唯一不同的是被砍的角度、力道和脖子位置，有些丧尸身上还挂着三、四道刀伤，一看就是非专业人士的手笔。换作特种部队里的任何人，都有能力从最致命的位置下手，个个手法精准，保定在一个动作之内解决丧尸。但是凭普通人而言，这些丧尸身上的伤口似乎又显得太过专业了。要知道一般人都没有亲眼见过丧尸，最多在媒体上看见相关的内容，所以真正面对丧尸的时候会乱了阵脚，忽略了最基本的常识：那就是针对丧尸的头部攻击。然而解决这些丧尸的人却不同，他们知道需要攻击脖子以上的位置，还专门挑选人体最脆弱的脖子下手。要知道，丧尸如果头脑受损的话就活动不了，但是头脑还有颅骨护住，除非你有非常大的臂力可以敲碎颅骨，或是有穿透性强的武器 – 譬如说黑瞎子背上的枪支 –否则并不容易伤到它们的大脑。放倒这些丧尸的人显然知道这一点，只能说他们对丧尸的构造和作息非常熟悉。
“会不会是二月红的学生？”
“很可能，”张起灵有十之八九的自信。研究生们说不定还在商场的某处地方躲藏着。
“分成两人一队，检查每一层！”军人一向来都有非常规化的侦查模式，在外边他们可以单独行动，毕竟有摩托车能让他们轻易躲过丧尸的追击，但在建筑物里就不同了。他们必须仔细搜查每间店屋，也意味着被丧尸突袭困在狭窄的空间里的机率高出许多，所以在建筑物里进行搜寻的工作都是由两人组合作的，一人负责进入店里探查，另一人在外边把风。
“都安静成这样，还有其他活人不？”胖子在一家装饰品店里翻找，没有任何人，就只是一滩血。
潘子耸了耸肩。“我们一路来估计放弃了不少救援活人的机会，何必现在纠结这问题呢？”
“这就不对了吧，胖爷我告诉你，一路来我还打打杀杀的，人见人爱，丧尸见丧尸哀！”
“难怪你那么快就没有子弹了！”潘子被胖子气哽了。武器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他的猪队友却没有顾虑地把子弹耗完，有突发状况的话他们可不能指望这家伙了。
胖子可不乐意了。“我没有子弹还有炸药啊，没有炸药还有刀把，就连刀把都没有的话—”
“你还有神膘～”黑瞎子的声音从通讯器接道。
“靠，有带你们那么损人的吗？我告诉你，像你们瘦不啦叽的，被咬到直接感染，胖爷我被咬到了，切下一点脂肪也没有多大损失。”
“是是是，黑瞎子我看好你的神膘—嘿！哑巴！你是故意的！”另一边耳机传来‘噗哧’声，像是什么利器没入肉体的声音。
估计是张起灵嫌他们吵，故意不提醒黑瞎子后边有只丧尸，等到接近了黑瞎子才突然拔刀刺进丧尸身体里。冷兵器是他的专属武器，比起随时会耗尽的子弹，他更忠于刀子。因此作为狙击手的黑瞎子负责在外边把风，而擅长近身搏斗的张起灵负责在店里搜寻目标。
“没人。”张起灵摇了摇头。
从最底层开始，张队利用地毯式的搜查把每一间店面、每一个角落都仔细看过一遍。这是个非常耗时间的手续，尽管商场规模不大。但他们不敢放过任何细节。
这时还是眼尖的胖子先发现了东西。“看外面！”
外边的路上有几道黑色的痕迹，是车子急速移动时留下的胎记，从宽度而言是辆面包车。附近有一滩血，里边浸着肢体和肉块，有些肉块还被辗碎拖了好一段路。从轮胎留下来的印记也可以推断出这辆车是离开商场的。那些血还没有完全氧化，说明这是刚留下不久的，说不定是研究生留下来的。
“我们跟上去吗？”
张起灵琢磨了一下，他们人手不多，完成商场侦查还需要好一段时间，但假若离开的是车上载着的是研究生们的话……
最后他决定让潘子和胖子留下完成搜索， 黑瞎子和他负责追人。
~oOo~
“终于安全了。”
“别高兴得太早，虽然图书馆平常比较少人不代表这里没有丧尸。”成功活下来的三人现在还有些提心吊胆。
没错，他们现在把自己关在图书馆里，而事情还要追溯到几小时前。
“回去！”解雨臣扯着吴邪再次往商场里跑。他怀疑外边的丧尸群是被同类吸引下聚集过来的。虽然丧尸不算群体物种，但它们见到同类密度高的地方也会自然地聚集过去，因为那里很可能有新鲜的活人。
“喂，秀秀，你听见吗？”吴邪尝试联络秀秀，唯恐在外边的秀秀有危险。
“吴邪哥哥，小花哥哥，我没事。你们怎么样？”过了一阵秀秀才接起电话，听她略带喘气的声音应该是被吓得不轻。
解雨臣抢过吴邪的手机，忙着指示人：“商场哪一边的丧尸密度较低？”
“……西门那里只有几只。”
“很好，五分钟后驾去那里，我和吴邪跟你会和。”
吴邪不得不再次佩服发小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着冷静。换作是他，会选择躲在商场里，硬撑过几天后再出来。但这无疑是非常危险的，现在丧尸们已经得晓商场里有活人，它们会不依不饶地侵入商场在里边打转，只要稍作不留意都能成为它们的齿下亡魂。
幸好商场里的丧尸不多，经两人合作成功击退了不少冲他们过来的丧尸。当然，大部分都由解雨臣带头砍丧尸的头颅，吴邪则是负责耽误它们的行动或是给依旧挣扎在地上的丧尸补最后几刀。
秀秀已经在西门那里等待了，透过商场的玻璃门隐隐约约看见两个学长的身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她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好几只丧尸追上了面包车，全都是行动速度快的runner，假如它们发现商场里的两个活人的话，就凭那两人的身手也对付不了那么多runner级别的丧尸。思忖了片刻，秀秀索性学之前解雨臣用过的方式来应付这群丧尸。
等吴邪和解雨臣终于出来时，所看见的就是一辆被血和肉沫溅了一面的面包车，车身还有许多凹陷，一些甚至是人形的。
上车时见秀秀双手紧握驾驶盘，两个男生花了好一些时间才扒开她的手指。
“你可以休息片刻了，”解雨臣安慰秀秀道，把从商场拿来的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秀秀终于反应过来，看见吴邪等人安然无事，不住留下眼泪。
两个男生当作没看见，让她好好恢复心情。
接下来轮到吴邪驾驶，而在路途上他萌生了躲在图书馆的想法。
他们选择作避难的地点是国家图书馆。这座图书馆的建筑风格模仿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巴罗克风格建筑物，虽然外边看起来不足为奇，但里边的空间却非常空旷。建筑的墙壁丰厚，隔音效果好，他们不用担心里边的声音会外传，外加上图书馆的窗户利用了倾向暗色的玻璃，更利于遮挡丧尸的视线。图书馆的第一层还有一间小咖啡厅，可提供一些饮品和食物，他们在这里躲一星期都不成问题。
三个研究生非常喜欢这个避难所。他们平时也不少参考资料，图书馆是个资料宝库，这下可把他们乐坏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做事小心，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丧尸之后才缓下来休息。经过一天的奔波，这才发现大家有多疲累。
深夜降临，又是一天过去了，这是爆发后的第二晚，最少还有五晚救兵才会进城扫除剩余的丧尸。
吃了晚餐大家心情舒缓许多，开始讨论这次的爆发事件。昨晚酒店距离爆发中心不远，短时间内竟然这么多runner出现，表示真菌已经潜伏在这个区域好一段时间。一个丧尸从disperser到runner需要半天以上的时间，最麻烦的是，真菌还有潜伏期，依个人体质和伤口部位差异，会让感染速度不同。一般被划伤或咬伤的受害者不会马上变成丧尸，甚至在行为举止方面依然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最少要一小时以后真菌长进大脑方才把人转化成丧尸。
他们正聊得起劲时，突然停到远处走廊上的脚步声。
“……告诉我我没有幻听。”吴邪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有时他觉得这些丧尸比蚂蟥还执著，真是防不胜防。
“秀秀，你刚才进来后有把门关紧吗？”
“不对啊小花哥哥，不是吴邪哥哥最后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