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Through the Optic L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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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Vampyre》中上
“小哥？”吴邪东张西望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一个人处在毫无人烟的建筑物里让他突然觉得心慌，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吴邪试探性地再叫了几次，却始终都没有发现他‘队友’的踪迹。
靠！这小子该不会趁着这个时候去玩什么灵异接触吧！？吴邪突然想起来那些外国灵异纪录片好像都是这样玩的：起初一组里有十来个人，后来大家都会分散成小组去不同的地方尝试寻找灵异踪迹，然后……再然后肯定就有人中招。
可那也好歹看看我们一组有多少人啊！我们就这样两个人，你什么也不说就变成失踪人士，老子我要上哪里去找你？
虽然吴邪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想到尚若那个闷油瓶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好过到哪里，所以只好索性放弃了拍摄，收拾好相机去找专业失踪门户。害老子放弃拍照，看到时候怎么修理你！吴邪愤愤想着，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希望能在短时间内找到那个闷油瓶。
走着走着，吴邪就绕了古堡第一层的一大半，却没有看到他伙伴的踪影。他顺着一个出口走到古堡中间的小地，看见了对面的塔。这座塔不算是建古堡主屋的一部分。它被夹在两大建筑的中间，显得特别孤独。
吴邪绕到了塔的下方，发现有一扇小门。奇怪的是，门上的锁看起来并不太旧，虽然有些生锈的痕迹，但跟古堡相比之下，这个锁还是属于比较近代的东西，而且看它的样子，应该最近被打开过。
这让吴邪联想到妇女说的故事。那么多年了，不知道塔的上层还有没有关着一只怪物？
突然一声闷响从塔中传出来，好似有东西撞击墙壁，而且骚动还蛮大的，通过塔的空心设计震出了阵阵回音。
吴邪吓得倒后退几步下意识摸索到自己身上最近似武器的东西 - 照相三脚架。可等他定下来时，回音却消失了，塔又再次恢复寂静，甚至平静到让吴邪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他慢慢地靠近塔，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尝试听看能听出什么来。
虽然他抱着一副‘我肯定会听到什么’的心态，但实际上真的听到门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这声音并不大且很模糊，时高时低，不知是不是因为回音的关系，感觉起来很空荡，像是亡灵的窃窃私语。吴邪甚至觉得声音有些吵杂，好像门后有很多人在说话一样，只是说话声并不大，更像一群人窝在一起刻意放低声音讲悄悄话。但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出现一群人？
而偏偏这个时候吴邪过于泛滥的好奇心再次探出头来，让他想一看究竟里面的东西，但随之又考虑到城市冒险家的宗旨：绝对不能随意碰触或移动古老建筑的任何东西。吴邪好不是矛盾。
呃……看着锁头应该不属于那个时代的遗产，弄坏了也没关系吧？刚好能帮忙除掉不知哪个后人乱添加上的东西。
最终吴邪还是败在了他的好奇心之下。他把手伸向锁头，想尝试利用蛮力扯断这个老旧的东西。
手正要碰上锁头的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了隐藏愤怒的声音。“你做什么？”
吴邪生生忍住了向后挥三脚架过去的冲动，慢慢地转过头，看见了后边一条矮了他半截的身影。
他娘的，原来是一个老头子！
吴邪强硬地扯起嘴角，还没开口问老头子为什么在这里就被人家抢先问着了。“你在做什么？”
“我……”吴邪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鬼鬼祟祟的动作。他现在看清了老人的面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老人大约有六、七十来岁，白发稀疏近乎都秃了，还有一脸的皱纹，两腮松垮，下巴凸出，皮肤苍白像月球一样到处都是坑坑洞洞。但最让吴邪抗拒的还是老人的双眼和嘴唇。不知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还是天生就这副皮相，老人的一只眼明显比另一只凸出，感觉就快脱出眼眶了。而另一只却相反，凹进去的，几乎被皱皮埋没。但即使如此，老人的眼神还是非常的锐利，任谁被这样的一双眼瞪着都会不舒服。再则就是他的嘴唇，薄得毫无血色。吴邪这时才注意到他的上唇比一般人的薄，遮掩不住露出来的虎牙。
且慢……虎牙？
难道他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吴邪瞪大一双眼，把三角架横在胸前倒退了几步。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再注意一下对方的虎牙才发现虽然老头子的虎牙比普通人稍微大颗点，却始终没有尖锐到能刺穿皮肤的程度。他尴尬地咳了一下来遮掩他刚才的冒失。
“我只是想看看——”
然而吴邪还没有解释他在干什么老人家就不耐烦地上前拽住他的手，试图把他拉走。
“走走走！这里不是你们这些兔崽子该呆的地方！滚！”
吴邪脾性再怎么善良清纯也还是有极限的。他一下甩开老人的手，语气突然变得冷硬起来道：“凭什么赶我走？这里又不是你的地方。而且，”他掏出口袋中的证件拿在老人的眼前晃了晃，“我是专业摄影师。不用担心，我只是拍拍照罢了，不会随便破坏什么东西的。”他忘了自己前几分钟还想破坏那枚旧锁。
老人果然没有被说服。“给我滚！一个两个的，一看就没有什么好事！”
吴邪马上抓住了他句子中的重点。“两个？你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他瞬间想到从刚才就下落不明的闷油瓶，“请问他是不是瘦瘦的，皮肤白的像个姑娘一样的亚洲人？”同时他还比手划脚地大概描述闷油瓶的体形和高度。
“哼，原来你和那小子是一伙的。”
老头子果然看到闷油瓶了！
吴邪急忙地点点头，撤掉了他刚才僵硬的态度。没办法，现在他是求人的一方，不搬出点诚意怎么行？“嗯，我们刚才走散了，其实我现在在找他。你在哪里看到他了？”
没想到老人二话不说又上前抓住他的手想把他拉走。
正当吴邪准备大发雷霆甩开老人的手之际，老人突然开口道：“那小子在我那里，叫他怎么走都不肯！现在的年轻人就只知道怎么欺负长辈！”
听出老人知道闷油瓶的去处，吴邪也放弃了挣扎乖乖跟老人家走。他这时发现老人的手非常的冰冷，如果不是他看着老人在前面活动的话，吴邪还可能认为自己是跟着一具尸体走呢！他不由得再颤了一下，还是尽快找到闷油瓶远离这个怪老头吧！
老人把他带到古堡后边。这时吴邪才知晓后方还有一间石屋，被附近的树林和城堡的后墙挡住，如果不是老人家把他拉来这里，吴邪还真是不会发现这么个地点呢！
石屋规模不大，恰好适合一个人住。石屋旁有一座马棚，里面养着一匹马，后方停放着一个小马车。石屋的四周有小规模的菜园，可是吴邪认不出上面种的是什么菜，只知道是某种香料，走近时还可以闻到空中弥漫着的香味。
打开门，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和天花板交情的闷油瓶。他连头都不回，全当作进屋子的两个人是空气。
看到他‘目中无人’的态度，又想到自己为了找这个祖宗而放弃拍摄，让吴邪瞬间有一种上前揍人的想法。他忽略了老人直接闯进门，一手拍在闷油瓶前面的桌子上，终于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好你个臭小子，他娘没说一声就不见了害老子处处找人，原来是躲在这里跟天花板谈情说爱啊！”要说吴邪一般都是很有礼貌的，但是被触碰到逆磷的时候还是很能骂得开。他完全忘了在后头瞪得老大一只眼的老人。
没等闷油瓶开口，倒是老人家抢先问了一句：“我没邀请你进来你就进来了？”
方才想起被他抛在后头的老人，吴邪转身尴尬地笑了一下。“抱歉，看到我的‘朋友’一时太激动。”他咬牙切齿地强调‘朋友’这二字。看吧，现在竟然还让他出丑！人家外国向来注重礼节，他只顾骂闷油瓶鲁莽闯进人家屋子里显得老子没有文化。
职业病的缘故，吴邪说话时下意识扫过了房子里面的布景，飞快地记下许多细节。其实从他刚才一进来大概看了屋内的设计就已经觉得有这间房子少了什么东西，却想不出到底哪里奇怪。
不知为什么，老人听到他的话以后表情反倒比较柔和一些了，虽然语气还是很刻薄。“既然是朋友，那就把他带走。我不想要再看到你们两个在这里乱晃！”
闷油瓶还真是听话，什么也不说就乖乖地走到门口，临走前还像后看了吴邪一眼，好像嫌他不够快一样。
既然闷油瓶想要走，吴邪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趁着老人转身时在他背后比划了个鬼脸才走。等他们走出来，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如果他们还不回去，估计那对母女会担心吧。吴邪惋惜地看了古堡一眼，跟着闷油瓶两人一起走回程。
“你刚才到底去了哪里，害老子我找了那么久！”吴邪恶狠狠地盯了他旁边人一眼。
闷油瓶却不屑跟他解释，还老是走一下，望天空一下，呵呵，多么典型的忧郁少年。但是吴邪还是不放弃：“哎哎哎，你说你刚才怎么会在那老头子的家里？”
这回闷油瓶可理睬他了。“刚巧被他看见带回去训话。”
所以玩失踪失败了么，吴邪暗自腹诽。可是回到问题上：那老头子好好的干嘛在古堡里乱荡啊？而且还装一副那地方是他的模样！他问张起灵，可对方也只是遥遥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这时他们也回到住宿点了。母女看见两人安全返回松了口气，赶忙把他们请进来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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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夜黑风高。
吴邪续张起灵洗漱完毕准备入睡。谁知还没进入沉眠就被旁边的动静吵醒。他转身看见张起灵已经换好白天的连帽衬衫提着背包和那莫名的长形物体准备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吴邪撑起上半身，看着全副武装的同房。
“这和你无关。”
本来被吵醒就有点生气，现在又被闷油瓶这么说一下燃烧起了吴邪的脾气。尽管闷油瓶的去向跟他的确没有任何关系，但好歹他大方让闷油瓶跟着他，怎么反过来就不行了？而且看闷油瓶的装备，应该又是转回去古堡那里。
“你他娘的是想回去古堡那里吧！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能一个人去，老子我还没拍好照呐！既然早上为了找你而没有拍到照片，那么你现在也没有权利阻止我跟着去拍照！”吴邪越说越拔高音量，顺而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装。幸好早些他没有把全部拍摄仪器掏出来，所以也不用花费多少的准备就已经拿好了全部装备。
闷油瓶难得显出一副纳闷但无奈的表情。他知道如果他不让吴邪跟着，对方就会越吵越大声，到时吵醒整间屋子的人就不好了。况且即使他说不，以吴邪屈强的性格来说对方还是会照样跟出来。以其小题大作，不如就让对方跟上好了。
两人在圆月的照耀下悄悄离开房子，朝向古堡走去。
虽然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但吴邪满腹都是问题，譬如说：闷油瓶为什么这个时间点要去古堡？难道鬼魂晚上才会活动？他曾经听爷爷说过半夜是魂界和人界区分最薄弱的时候，所以往往许多鬼故事都是在半夜发生的。难道说闷油瓶也一样，白天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晚上半夜却变活跃起来？
张起灵走在前边，完全没有意识到后头的人思绪已经不知飘到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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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喜欢歌咏月光的美好，往往把月光里的景色形容得多么诗情画意。吴邪觉得这些都是假的。月光把古堡的外边照得惨白，里边又没有足够的光线反而形成了清澈的黑白对比，让没有灯火的里边看起来更黑暗。进入古堡时吴邪有种进入怪兽嘴里的感觉，让黑暗把他们吞没。
庆幸的是他们两人都有带手电筒，而且吴邪带的是那种露营专用的狼眼，穿透力还不错，只是比较聚光，照射的范围有一定限制。他真不知道张起灵是怎么知道哪里走的，看他毫不犹豫地左弯右拐，好似已经把这里的地理记得一清二楚。
不久他们便到达了白天看见的那座塔。吴邪看着高耸的建筑，塔的顶端已经没入黑夜里。“小哥……”闷油瓶该不会是想进这座塔吧！
所以说，有些人偏偏就是乌鸦嘴，吴邪也不例外，他才刚怀疑张起灵来这里的企图就看见人家把锁头敲开。
“你真的要进去？”吴邪眼看着张起灵毫不费劲地推开看似沉重的木门。废话！人家不想进去还开门做什么？
张起灵大概也觉得吴邪问的有些傻逼，二话不说就进了塔里。吴邪一边不想自个儿在外边凉着，一边又被好奇心驱使，也马上跟着闷油瓶进去了，且忘了关门。
塔的里边是空心的，只有旋绕似的阶梯往上攀，所以任何声音在塔内都有回音，显得非常空荡。
吴邪竖起耳朵，想听看有没有之前的声音，可惜却什么都没听见。
他们顺着阶梯走，每层都有一个窗户－－不，与其说是窗户，更像在墙上打的洞，好让月光照射进来，同时也让空气流动排除陈年的霉味。这座塔和古堡不同，窗口都好像经过计算刚刚好打在月亮可以照进来的地方，所以即使不用手电筒也可以看得挺清楚的。
这种时候最容易显现出谁平时有做强身运动，因为绕着这么陡的阶梯走并不简单。好在吴邪平时也是东奔西跑，才没有因为爬五层楼的阶梯而瘫下来，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开始有些气喘。张起灵却始终都是一张面瘫，看不出他有什么吃力。
然而阶梯的末端，也就是塔的最上层有一扇木门堵住，从门上的钥匙洞来看，唯有持着钥匙者才能进入。这应该就是故事中提到的房间，专用来禁锢那个吸血鬼的房间。
不会吧！爬了那么多层结果发现尽头是一条死路！吴邪在心理通通骂了建筑这座塔的人的所有祖宗。
没想到闷油瓶再次发挥了他随机应变的绝世武功，看他侧身用手电照了照钥匙洞，随之从包里拿出一条铁丝把它折成回形状便往里面掏。
敢情超自然现象调查员原来闲职是神偷！这还是头一次吴邪看现场版的撬锁，眼看闷油瓶就快解开了，谁知后边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又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