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Through the Optic Lens
--
第二章 《Vampyre》上
Look around you, creatures of the night,
Lock your doors, shut it tight.
Keep yourself hidden, out of sight,
When dawn comes, all is alright.
吴邪满心期待地合上笔记本，便转头欣赏外面的一片绿色。外国就是不同，喜欢讲究风情，连郊外都要精心打理，也难怪那么多摄影师喜欢来欧洲取景。
他现在在驾往苏格兰格拉斯哥的火车上，这座城市中心将会是他的下个拍摄景点。可看着窗外的风景让吴邪恨不得马上跳下火车到处拍，哪怕他以后还要等好一段时间才可以再接到苏格兰的任务。拍摄就是这样，上头让你到处跑，等差不多跑完以后，又重新派回同个景点，再拍稍微不同的东西，然后杂志就可以登多一篇文章，号称跟以前的文章有不同的内容，其实还不是再添加或删减几行字。
本来他想借这五个小时的车程好好补眠（谁叫他昨晚那么积极地搜查关于格拉斯哥的资料）①，但却因为在月台准备踏上车的那一瞬间瞟到的人影导致他整程都坐立不安，睡意顿时全无。后来他索性继续上网搜查资料调整接下来两星期的路程，顺便借由手上的工作调整心情。
话说他看见了谁呢？
吴邪在踏进火车之前回头看了眼站台，想把自己在英国的最后一幕刻在心里。不看还好，一看却看到了一抹蓝色，还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前天晚上来访的二逼小哥吗？
人来人往的月台一下子就淹没了年轻人的身影，甚至让吴邪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他该不会是个跟踪狂吧？吴邪被他自己的想法逗乐。人家好歹要跟也要跟前凸后翘的大美女，像他这样貌不怎么出色的大男人，有什么好跟的？要劫钱？那好歹前天晚上大可动手，不用那么麻烦追人追到这里来。
最终断定是自己近日睡眠不足而引起的幻觉，吴邪在月台广播喇叭的催促下无奈地踏上火车。
把镜头转回来，吴邪意识到火车就快到达目的地了。其实吴邪会那么期待来格拉斯哥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这座城市有很多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好比他们的格拉斯哥大教堂，或是他们的圣蒙哥博物馆，对本来就喜欢古董建筑的吴邪来说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当然，他最希望看到的还是被遗忘的老建筑，毕竟那些才最有拍摄价值。他已经计算好把杂志的任务尽量缩短到一星期之内完成，然后后几天就自个儿去晃。
下火车，格拉斯哥的蓝天白云欢迎着他呢。
~oOo~
转眼间一星期的时间就在奔波中飞逝，吴邪也把杂志所需的照片都交给了编辑，再次换来个Super Wu的称赞。胖子在那头还说了他提供的素材应该够他们忙一阵，所以吴邪也可以暂时自行，好好享受享受苏格兰的风情。
兜完城市的各个名胜地以后，吴邪猛然记起火车一路来的碧绿草原，便打听了去郊外的方式。路上司机很尽职地介绍不同景点，两人聊得不亦乐乎，一刻工夫便到达一个广阔的草原。拿了司机的联络号码以后吴邪兴奋地下车，张手环绕一圈吸进清新的空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他不时地停下来抓景，很是享受这种自然界的气息，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离大道越来越远。
一拍就是拍到下午十二点。此时吴邪的肚子闹出声音，提醒年轻的摄影师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吴邪含着不舍收拾照相设备，准备回去。
就在转身之际，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地平线，余光瞄见远处的一座黑影。他顿了顿，再仔细看，那不是一座城堡吗？由于前面的一片树林和小土丘遮挡着视线，他差点就错过了良好的拍摄机会。这古堡可把小城市冒险家吸引了。往往有许多规模较大、较完整的古堡都被封为文化遗产，虽然是保了下来，但难免会经过重建，轻则补一些壁画，重则把整座建筑再度装修过，满足来访参观大众的口味。这却违反了他们城市冒险家最基本的原则：Take nothing but pictures. Leave nothing but footprints. Kill nothing but time （除了照片，什么都不拿。除了脚印，什么都不留。除了时间，什么都不‘杀’（耗））②。像这样在郊外发现一座疑似未经过重建的古堡，还真是难得。
再看看他们之间的距离，估计要两个小时的路程，自己来回走得快的话应该能在夜晚之前赶回去吧？
管它那么多。吴邪又泛起了老毛病，看到有趣的东西就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拍，什么风吹雨打或肚子饥饿都栏不了他对照相的热情。
~oOo~
想说本来看起来应该只有两小时的路程，但是走起来就是另一码事了。
两小时以后吴邪发现离古堡还有好一段距离，而且古堡的附近还有一片森林，要穿过森林方有可能到达古堡的外围。这可好了，森林并不是那么容易穿过的，走到来可能就不止一、两小时的事儿了。但是既然来到了这里，吴邪真的不舍得走回头路。
他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往森林里冲。
眼看又是一小时的时间，茂密的树林遮挡着视线，吴邪来来去去迷路了好几回，这才稍微接近古堡一点，还是靠着古堡最高的塔顶来判断自己的进度和位置。他曾经不小心听过大学里的几个女生谈话道，在森林迷路了只要靠着太阳定位，直直地往前走便可以走出森林。现在想起来还真可笑，先不说太阳会移动，就凭树林上方茂盛的叶子遮挡住太阳，和树林下方的种种灌木、朽木，能不被绊倒就已经偷笑了。还说要直直走，你以为树林里都有人帮你好好地开道啊？
吴邪在心里头吐糟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在前方出现的人影，至到实实地撞上了人家才恍悟过来。
“啊？怎么又是你？”吴邪注意到来者背着的背包，涨得鼓鼓的，背上还挂着一条被布包着的长形体，不知是什么。看来这年头调查超自然现象的都不好做，还得带着大大小小的包包在外头奔跑，不累么！
对方反而好像早就料到他会在这里，表情毫无惊讶。“跟着过来，丢了。”
经过大脑几秒的激烈运动后吴邪才了解对方的意思是：人家原来一直跟踪着他，却不知为什么跟丢了，而后又刚好在这里碰面。可是，大爷啊，请你以后说话可要说得清楚点，这种没头没尾的句子，让人家解读还不是普通的费脑筋啊！吴邪默默帮人家冠上一个‘闷油瓶’的称号。
“我说你，难道不怕我叫警察来给你定个侵犯私人空间罪和跟踪罪吗？”吴邪觉得这人不是胆子肥了，就是无聊的很。
“你有证据？”张起灵不客气地回复。
“呃……”虽然人家外国说假如你觉得有某某人对你有不利企图，你大可叫警察来调查，但是实际上闷油瓶并没有做出什么威胁性行为，所以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指控人家。
对方还没有等他回答，望了一下天空道：“太阳开始下山了。”
他不说吴邪还真没注意到渐渐发黄的天空。外国太阳下山得快，能在几分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他还没有到达他的古堡呢……
张起灵好像读懂了他的纠结，别着头指示他们右边的方向。“刚才那边有烟，应该有人家。”
这下吴邪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如果附近有人家的话，他们可以尝试直接在这里过夜，省去来回的功夫。借人家住宿他不是没有干过，只是他还没有理清旁边的人是怎么回事。“你还没说清为什么会跟着我呢 。”好歹他也是经常到处走，多多少少见过一些世面，也不会这么稀里糊涂地任陌生人随他行。
看着前面人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走’的眼神，张起灵只能暗地里叹口气。“天快黑了，先过去那里，我路上跟你解释。”
继续了他们的路程，两人不久后便看到了森林里有一片小空地，中间有一间外表似童话故事里的石头屋，后方养着几只畜牲和家禽，前方一遍小菜园，屋子的烟斗上冒着白烟，可以听到煮饭声。因为上方树林的枝叶很茂密，所以遮住了大半个太阳，把小屋藏在树阴里，要不是张起灵眼力好看见白烟，他们说不定就走过头了呢。
经张起灵爆字数的解释以后，吴邪才知道原来张起灵认定了他有吸引灵异物体的体质— 哦不，好像相反了，应该是他会被灵异物体吸引，所以往往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找上了有肮脏东西的古老建筑。而对张起灵这种灵异现象调查员来说，虽然处处网络媒体上都有写关于各种灵异事件的故事，但十之八九都是假的，老是辛辛苦苦追着一个线索，结果却扑了个空，难得找到像吴邪这种会被‘非人类’吸引的体质，算是捡到了个宝，只要跟踪着他就会找到目标。
其实这些说法呢，在东方国家就是所谓的迷信，什么生辰八字不好，有着属阴的体质等等。在西方科技发达的国家就变成了幻想症。另一个说法则是因为磁场太过强烈干扰脑波，导致幻觉③，再加上心里作用，很容易就让人形成鬼怪之说。当然，有些事情还是会让人匪夷所思，但那并不代表它是什么鬼怪，可能只是科学技术还没有发达到能理解那个现象的程度罢了。
吴邪个人不会觉得自己的体质有什么特别的，从小到大也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着，是到近年来开始做城市冒险家才偶尔拍到奇怪的画面。可是既然人家闷油瓶那么执著于他的‘能力’，那吴邪也不好说什么，干脆让闷油瓶跟着他一段时间，到时人家会发现自己根本没这本事，自然会放弃跟着他的念头。
“请问，有没有人在家？”吴邪一口流利的英语一边喊着，一边敲着房子的门。
里边的煮饭声停了下来，一位五官清秀端正的妙龄少女应了门。她看到了他们似乎很惊讶。“请问你们是……？”
吴邪感叹全球化的能力，幸好大部分人都有共通语言，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跟人家打招呼呢。“我和我的朋友是自足旅行家，过来得晚了，不方便回去，请问可不可以今晚在你们这里住宿？”他挂上他最和蔼可亲的笑容。
少女转声向后面叫了一声，不久后一位中年妇女走过来，和少女的长相有些相似，应该是母女关系。吴邪再重复了他的请求，妇女也大方答应他们，侧身欢迎他们进来，让少女带他们去房间洗漱，等一下晚饭好了再叫他们下来。
“你们的房间在这里。”少女让他们住在一间不大的房间，里边有双人床，刚好足够吴邪两人，不用让另一个人晚上打地铺。
“这里只有两间房间？”吴邪进来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地东张西望，可除了一厅一厨房和一吃饭厅，就只有这两间房间了。他奇怪少女怎么就让他们住进一间，难道房间的主人不用住了吗？
少女咯咯笑了一声：“父亲和哥哥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母亲又嫌一个人一间房太寂寞，所以他们不在家时就搬到我的房里睡，才会空出一间房。母亲可喜欢和人谈天，难得你们俩来到这里，她一定会很高兴。到时你们要多住几天也无妨。”
“原来如此哈，那就多谢了，”吴邪也笑着回答，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后方张起灵听少女的解释时稍微皱了眉头。
晚餐时间吴邪和母女聊得乐，张起灵还是照样面瘫地自个儿吃饭。
从他们的聊天中，吴邪得知母女一家已经住在这里许多年了。他们家里的男人们为了工作都到外地去，偶尔才会回来一趟，家里的女眷属都留下来照顾菜园畜牲，日子过得简易但清闲。她们有时候也会到城市区买货物，或是去教堂。说到这，母亲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说这是银做的，价值不菲，她的丈夫在他们结婚周年时送给她的。从她闪烁的眼神，可以看得出妇女对这条项链的喜爱。
聊着聊着，吴邪就绕到了古堡的问题。他想多了解古堡的历史，好助于拍摄的过程。母女俩却在听到了他的问题以后脸都白了。“你们想去那里？”
看出她们表情不对劲，吴邪突然感到不安。“那古堡怎么了吗？”
“你可不知道么，这古堡有背景的！”妇女拉低声音，好像怕会有人听到他们的聊天。“以前有一家贵族住在古堡里，上上下下加上仆人共有一百来人。后来不知怎回事，竟然连续每晚都有几个人死掉，大家都感到恐慌，有些仆人干脆辞职逃离这不祥之地。后来有一晚女主人撞见一名女仆趴在自己儿子的身上，正吸着他的血呢！这才知道原来有吸血鬼住在古堡里头，大家抓住了这个吸血鬼把她封锁在古堡的一座塔中。但后来还是有很多人觉得这座城堡里死了人不吉祥，所以陆陆续续有人搬出，直到最后就连那一家贵族索性也搬走了。虽然后来有几家人都尝试搬进去，但听他们说晚上还可以听到关在塔里吸血鬼的叫声，所以最终大家还是害怕搬走了，城堡也就这样荒废掉。据说那吸血鬼到现在还关在城堡的塔里呢！”
原来古堡还有这么一个可怕的传说呐！难怪好好一座古堡会没有人要，敢情是因为大家都畏惧着关在塔里的怪物。
晚饭以后，吴邪和张起灵两人很早就回房睡觉。
“小哥，你觉得传说是真的吗？”吴邪躺在床上一阵后无法入眠就试着搭话。
“不好说。”果然邻床的人也还没睡。
“哎嘛，我就说这肯定不是真的。”吴邪侧着头看着对方，从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张起灵的轮廓。“我觉得，其实死了人说不定是真的，但并不是被什么怪物咬死，而是病死的。那个时代常常会发生瘟疫之类的案例，然后因为医学不发达，人又治不好，所以大家都把它归为鬼怪之作。”其实这样的案例在历史中常见，好比北美马萨诸塞州在十六世纪的塞勒姆审巫时期，就有一宗案件：一个镇里几名年轻人因为误食毒蘑菇丧身，有人却把他们的死亡嫁祸到附近的寡妇身上，然后清白的寡妇就这样被诬赖为女巫在大众的目光下被抓去上吊④。所以说，人心有时候比鬼神还可怕。
“啧啧，还真是可怜了那位女仆，好端端的被人家当作怪物。”吴邪继续嘟囔道。
“情妇。”
“嗯？你说人家是情妇？”吴邪翻身专著地看着邻床的人。“你怎么断定的？该不会其实你有异能，可以亲自看见过往的事情？哈哈哈。”
结果某某个摄影师就被一记眼刀呛着。“那个女的没有被杀，而是被关起来。”然后张大爷再也没说话，闭上眼睛睡着了。
吴邪经过好一阵琢磨后才了解到闷油瓶的意思。如果说那个女仆被当成吸血鬼的话，那照理来说，处理她的方式要不就是用银制十字架插穿心脏，否则就是把她碎尸万断，再加火烧，让她再也无法复活。哪有人把吸血鬼关在塔内的？先不说这比当场处死她难出几倍，而且还要担心吸血鬼是否有一天会不会逃出她的监狱，找着那些关她的人报仇！
事情说不定像闷油瓶的说法：其实那个女仆是少爷的情妇，但因为地位悬殊关系得不到家长的承认。后来女主人撞见女仆跟少爷两人偷情，想要处理掉女仆但又受到少爷的阻止，最终想到的办法就是传出谣闻说女仆是吸血鬼，把她关起来。这种剧情听起来狗血，可何妨不会真的发生呢？
似乎得到了满意的解释，吴邪也渐渐进入梦乡。
隔天早上，吴邪和张起灵两人吃了早膳就马上出发，尽管那位母亲如何劝阻他们也没用。最后看着他们还是很坚持，母亲只好要求他们晚上一定要即时回来，否则她会以为他们出事了。吴邪也爽快地答应了这位慈祥的妇女。
一路上吴邪一面把玩着手中的相机，一面找话谈。张起灵还像昨天一样，除了那背包和长形物体，其余的什么都没带了。吴邪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把所有的家荡都装在丰满的背包里。
“小哥，其实在酒店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眼熟，好像之前我们就见过一面了。”
说来说去，吴邪绕到了困扰他好几天的问题上。他觉得他是有见过张起灵的，但是仔细想想，又很肯定没有跟这个人有过任何交集。
张起灵只是稍微挑了挑眉，耐心等着吴邪的下文。
“哎，总之我就觉得你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算了算了，不说了。”吴邪无奈地摇头，人家闷油瓶看起来就是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模样，再怎么问也应该不会问出什么来。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古堡的边缘。周围到处都是杂草，但是可以看出有些植物还是比较有规律的长着，估计是以前种来当作外围的草木。说白了，外国的城堡其实就像大型别墅。这座古堡还算是规模比较大型的了，虽然也只不过是三至五层楼。吴邪难以想象他们是怎么容纳下那么多人的⑤。
古堡的外围因为都是森林，第一、二层都被周围树木的阴影遮盖，况且今天刚好又是阴天，就给古堡添加了几份恐怖。吴邪则是感叹拍摄会因为灯光不足所以比较困难。
“我们进去吧，”吴邪索性直接走进大门。
古堡的里面比外面看起来空旷许多，主要因为天花板是拱形的，再加上走道都很宽阔，让人产生里头比外头广阔的错觉。朝向外边的墙都有窗户，看来古人还是蛮喜欢观赏风景的，可惜现在杂草丛生，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古堡内除了几个零散的家具就再也没有其他什么了。
吴邪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拍照，而且一拍就是十几张。他试着在脑海里勾出古堡的设定，毕竟以前他修过几堂建筑课，多多少少会一些皮毛。按照他对外国城堡的了解，城堡的构造是四方形的，那么在中间一定还有一片空地，专门给贵族活动、消遣时间，说不定在后方还有马舍、花园等。除此之外，应该还会有一层地下室，专门给下人住或是拿来当储藏。
他迷恋于拍照，根本没有注意到后边的人几时已经不在了，至到他转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一人在空荡的走廊里。
“小哥？”
-TBC-
---------------
资料参考来源
① 吴邪搭的应该是这种吧：https://www.visitscotland.com/en-us/travel/to-scotland/england-wales/train
②Wiki 解释的城市冒险原则
③ 以前在一个节目上看到的，说磁场高的话可能会导致幻觉 -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灵异调查员一般调查的第一项目就是读取磁场的指数(EMF reading)。如果磁场高的话，他们大可断定‘鬼’是由磁场干扰而造成的。
④取自于Amy Stewarts 写的一本书： Wicked Plants。 是真实事件，但我有改了一点细节
⑤ 古堡的样子
最后作者的碎碎念：嗯……存稿快用完了，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