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Mortuary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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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V.
张家，在血族界中是个古老的大家族。
他们每一代都有一位强大的族长来带领，筛选族长的要求并不多，主要讲究候选人性格稳定，而且能力过人。被现任族长看中的几个人会经历艰苦的训练和考验，为的就是确认这个人的心理素质和能力良好，而后从这几个血族当中再挑选最合格的一位，进入最后的传承仪式。
接受传承仪式的血族会拥有历代族长的智慧和经验，从而有个稳固的基础来做族长。这也是仅仅张家有的仪式，因此张家在血族界中是特别的，也是强大的。
可惜近代步入了科技时代，血族的数量减少 – 特别是纯血 – 他们不得不转换自己的生活方式来融入现代社会。许多血族凭自己优良的面孔进入了演艺圈，也有一些靠着历代的经历和投资进入了商业界。
而张家有一大部分牵扯到了医学界。
什么？不是商业和演艺圈？
理由为：随着社会的改变，血族的生活习惯不被众人接受，甚至人类开始组织了血族狩猎者协会，专门对付那些祸害人的血族（虽然大部分都是血液不纯的低级血族）。历史上还出现过人类大量狩猎血族的事迹，后来被人刻意埋没或被当成了神话。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人类和血族立下了条约：血族不能再随意攻击人类。同时，为了避免恐慌，他们不得把自己的真实身份隐藏起来。看似上不平等的条约，很快便通过了，因为条约能在保护人类的同时让血族继续在社会上生存。毕竟现在越来越多年轻血族受到全球化和现代化的影响，觉得血族应该抛弃古老封建的思想，拥抱世界和平、物种之间和谐交流等等。
可是更多的是因为血族抓住了条约的漏洞。虽然血族不能再攻击人类，但是假如是人类心甘情愿地献上血呢？有些血族走进了地下市场，专门把一些追求长生的人换作血属，以血液供应换取长生不老。而一大部分则利用科技开创了安全抽血与长期保存血液的方式。
没错，这就是现代的血库。
张家早就意识到在条约的约束之下，他们的资源也会变得稀有，必须赶紧抢了。他们把累计来的金钱开始收下血库，在很多医院也安插了自己人。这样的话，他们便有了‘货源’，可以偷偷取血袋来补充营养。
张起灵是张家这一代的新任族长，从仪式回来之后的身份应该是投资私人医院的大佬。
敢情还是有钱人。吴邪瘪嘴，觉得自己没有狠狠敲诈张起灵要求他付房租费白白浪费了资源。
“不对，你怎么能在大白天里工作？” 他记得张起灵经过那一次的教训之后绝不会在大太阳下站着。如果他真的是族长的话，张起灵理应比张海客厉害得多，但张海客好几次都是在白天里出现，也没有不适的反应。
作为答复，张海客从口袋中取出类似护肤品的管晃了晃。
敢情还有专门为血族定制的防晒乳。
“你找我有什么事？”吴邪觉得事情那么凑巧，刚好现在黑瞎子和苏万请假，刚好三叔接到这份单子，刚好是在遇到张海客的那天以后，刚好……这事情之中太多的‘刚好’，而且从张海客的态度表明说这一切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相信，之所以会找上他，是因为族长住在他家里。也好，能让他们越快点带走族长越好。
张海客欠揍的笑容再次出现。“听说族长这阵子在你家住，他过的怎么样？”
过的再好不过！整天游手好闲，和自家天花板谈感情，也不见这族长闷出病来，还真是佩服了。吴邪对此没好气道：“好的很！” 拜托你把人带走。
张海客听到吴邪的答复以后松了一口气，两个肩膀稍微垂了下来。
然而很快便被吴邪的话打破了好景。
“除了像个无知小孩一样什么都不懂之外，还要老子负责他的吃喝拉屎！”
“族长他……？”张海客脸上不可置信。
换来的是吴邪的冷笑。“你把张家说的这么厉害，结果族长还不是个懵懂的人？什么都不记得，跟刚出生的婴儿有什么差别？”看来这些日子下来累计的埋怨一时爆发，全都狠狠砸下一脸懵逼的张海客。
该不会是因为什么意外造成族长的传承仪式中断，然后出现了问题吧？张海客冷汗直冒，虽然身体本来就体温不高，但是还是从里里外外感到寒冷。真是如此的话，他的罪孽可大了。
吴邪追究张起灵出现在殡仪馆的事情，得知原来传承仪式之后，必须由一个深的信任的血族独自去把族长接回来。当时张海客从长白山开着车回来，半途中接到了紧急手术人手不够的召唤，当时想也不想把装载着组长的铁柜留在了医院的太平间，心想这里那么多死人不会有人去注意，而且环境条件适合把族长留在这里不受干扰。
但万万意料不到，在手术进行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比想象中久，出来的时候发现族长的铁柜已经不见了，却怎么也追究不到下落。据一位工作人员说，他们已经把遗体送去不同的殡仪馆了。
这种乌龙事件，张海客怪罪在几天忙着没有足够休眠的份上。
按照时间规定，张起灵本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苏醒，然而在殡仪馆的时候竟然提前苏醒了。很可能是张起灵天生警惕，被吴邪这么捣鼓一下，吵醒了。
结果传承仪式被中断，族长悲剧地格盘了。
我遭，这难道还怪我了？吴邪听完了以后也吓到了。
XV.
当天张海客随着吴邪回家。两人样貌相像，走在医院的走廊上不少护士和医务员都回头看他们，眼里满是惊讶。毕竟张海客年级轻轻（实际上只不过是外表年轻，年龄却是几百岁了）就能登上首席医生的位子，人也长得不错，不知道在医院里有多少个姑娘追他。
但是没有人听说过他有一个兄弟啊，两人长得这么相像，说没有血脉关系也没有人会相信。然而这就是事实，至于他们怎么会那么相似，两人自己也没法解释。
张海客说他会去见一见族长，然后试着找办法让人恢复记忆。
哪知才刚开门吴邪就觉得有一道厉风迎面而过，巨声一响，顿时屋子的窗户爆开了，玻璃碎散了一地，而方才站在身旁的张海客已经不见踪影。
吴邪有些反应不过来，听见接连二三的巨响，附近的墙壁和地上凭空出现了坑洞，两道黑影不断窜来窜去。他心里一紧，知道其中一道黑影正是张海客，那么另一道……莫非是张起灵？在他的印象中，张起灵一直是一个沉默且有些讨厌的家伙，要不是张起灵需要进食，吴邪都快忘记对方是血族了。然而现在看着两人奋斗，他才第一次意识到家中那无害的家伙特么的是血族族长。
两人的斗争最后落在张起灵把张海客压进了墙角，后边的墙壁出现了裂缝。这时的张海客有些狼狈，衣服破烂头发凌乱先不说，身上还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小至乌青大至切口，血还不断往外流。
他举着手示意自己不是危害，希望族长能放过他。
这时候还不阻止人麻烦就大了。附近的邻居因为吵闹声纷纷醒来，远处还可以听见警车的声音。
吴邪忙赶上去，试图拉开张起灵的手，急忙说道：“有话好好说，动手不可！我们去殡仪馆那里谈一谈！”逗留在这里并不是好法子，警察来了， 逮住张起灵和张海客说他们破坏公物和家居大不了最多赔钱关一关牢房，最严重是他们的血族身份被暴露出来，引起社会恐慌。假如他们装作现在不在家，说不定还能推卸责任称这是贼入家造成的破坏。
然而吴邪怎么也拉不动张起灵的手。那支手死死地掐着张海客的脖子，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乌青在张海客脖子上冒出来。张起灵虽然看上去精瘦，但是力道强大，对方是想要掐死张海客以后才再放开人吗？
“不怪我，我已经尽力了。你家族长怎么好像不太看好你？”吴邪有些无奈看着受害者张海客，他突然有些好奇这样下去张海客是否会缺氧而死？话说血族是否需要氧气？
哪知张海客只是笑了笑，然后散了。
竟然忘了血族会雾化这件事！吴邪再次感到惊讶，任谁看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眼前便成虚无也会感到震撼。
张起灵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一脸不解。
然后他转身抱住了吴邪。“没事。”
吴邪：……
雾化中的张海客：……
这又是几番意思！？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吴邪在心里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