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哨向设定］Classified - 4
第四章：《长白山》
CP: 张起灵、吴邪
角色©南派三叔
今天长白山上空晴朗，烈阳高照，却恰好被朵朵浮云遮挡。云彩的层次复杂，时而轻薄如烟缕，时而浓密如棉花，甚是绚丽。静卧在山群之间的天池把蓝天白云倒映在水面上形成自然天镜，天与水的交界处完美吻合，几乎分不清哪个是真物哪个是假象。近看的话则会发现水色虽表面上是碧粼粼的，但很快便化为墨蓝色，接之最底部是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且没有任何生命迹象。这也不奇怪，高处的水潭温度极底，并且没有足够的养分，本来就不适合生物存活。但这并不表示长白山是荒地，实际上恰恰相反，周围的山坡上覆盖着不少绿植被，上面有几百个星星斑点，是高山白花。附近山脚下是一片古林，初过寒冬还没有长出嫩叶，数十万支树枝朝天伸展，乍看之下画面非常宏伟。围绕着天池的山脉个个都是庞大的巨人，峰顶似乎抵天，宛如上古兵将守卫着无价之宝。
张起灵站在天池边缘，一眼望过去，没有了迷雾的阻挡，就连对岸的一棵小树都可以看得非常清晰。这简直是人间仙境，就连淡然平静的张起灵都感到惊讶，因为距上一次精神图景里的长白山放晴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自从他的母亲在他觉醒的第二年去世以后，图景里的长白山发生了巨大的火山爆发，把周围的花草树木化为灰烬，接着就是长达十多年的茫然大雪，从没再放晴过。当时张起灵觉醒不久后因为天赋很高便被派去出任卧底任务，一去就是几个月，难得回来申请几天去探望母亲，迎来的却是空荡荡的房子和小路旁的一个石碑。
张起灵和母亲白玛来自于比较落后的边境，生活刻薄，母子俩人相依为命。后来张起灵转化以后不得被带走，留下他母亲一人在家里。谁料到他连母亲最后一眼都没看见，而那女人就这样被埋没了在不起眼的小路旁永眠。
可想而知，这件事对张起灵的冲击有多大，差点把他推入精神暴走状态。塔动用了很多B级向导才成功安抚了他的情绪，却怎么也挽不回精神图景里的变化。人说哨兵向导的精神图景是他们的精神中心，图景里的一切反映着的是内心最深刻的心情。
渐渐地，他习惯了这场大雪，让那冰冻的天气就那么麻木他心底的痛苦，也不再去追究这场大雪意味着他的精神状态有多么大的压力。
如今长白山竟然再次放晴，不得不让张起灵感到一丝诡异。这个变化是从吴老板那家店出来后开始的，当时在店里他就有说不出来的安心，看来这并非意外。他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好巧不巧地让他撞见了属于自己的向导，下意识得到了安抚。
张起灵听过关于哨兵向导伴侣的事情，但他并没有过于注意这种问题，一方面因为他知道塔会极力阻止伴侣的形成，另一方面他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反正一个人过完一生也蛮清静的。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在世界的某处存在着他的另一半，一个能和他产生共鸣的人，而这个人很可能是吴老板店里的那个C级向导。如果说变化是从那家早餐店开始的，那么当时在场的向导只有那个伙计，能给他带来精神上的安抚也只可能是伙计罢了。
凭实话说，张起灵对于这推测有些许的失望，毕竟他对吴老板的印象更深刻，那充满神采的眼睛和不畏惧于任何人的性格很有趣。相比之下那伙计就是个路人，连他的名字是什么张起灵都没有刻意去记住。
假如那伙计真是他的伴侣，他就会尽力去保护对方，这是哨兵天生对伴侣的保护欲。至少在他确认塔里的安全性之前是不会轻易出卖伴侣的信息的。
只是……
想到伴侣是那呆愣模样的家伙就让张起灵感到丝毫头疼。罢了，有时间他再次申请出塔，找吴老板聊聊关于这伙计的来历。
张起灵退出了图景，却看见对面坐着一个人。
“你回来啦。”对方的面孔跟吴邪有点相像，可是在体质上却是天囊之别。他翘着二郎腿，毫不客气地坐在张起灵房间里的沙发上喝着塔为哨兵特别调治的营养饮品。要不是后者早就感应到他进房间的话，他恐怕已亲身体验到A级哨兵的‘伺候’了。“报告了吗？我也刚回来，不如一起去？”
张起灵没有回答，对方也习惯了他的沉默，只是等张起灵换好了制服再随着他去报告室。
“这次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那个领导被暗杀的新闻都是一星期前的事情了，按照你的速度应该更快回来报告才对。”张海客自言自语，也知道以张起灵的性格不会主动和自己聊任务的内容。
果然，人家还在放空状态中，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其实张起灵只是在思考伴侣的问题和后来去善后事发地点的问题。其实他从早餐店出来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绕回小巷中查看那些尸体，并不意外地发现那些尸体已经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连溅在地上、墙壁上的血迹都洗净了。看来组织这次行动很谨慎，不会轻易留下任何踪迹。
报告室位于塔的地下层，也是整座塔中最为安全的地方。报告室里的墙壁由强化钢和玻璃制成，同时整个室厅也安装了电磁场，可以防止向导的精神侵入。之所以会那么谨慎是因为这里掌管着所有哨兵向导的个人资料和任务纪录，也保存着许多区域机密，要防止敌方的哨兵向导侵入只能采取这些防备措施。每当哨兵向导们从任务回来以后都会首先来这里报告任务成绩。
“B级哨兵张海客报告:任务成功完成，资料已经上传给总部了。”张海客说完以后站在一边。
“A级哨兵张起灵报告：此次任务失败，我没有带回向导。”
咳咳咳！张海客在一旁呛到了他的饮料，可他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盯着张起灵，显然没有料到张起灵除了暗杀之外还有另一项任务，而且还失败了。就连对面一向来面无表情的女职员都举起了眉头。
“理由为何？”那个女职员翻着张起灵的纪录，这向来百分比成功率的哨兵竟然会在那么简单的任务中失败，可真是另类的话题。
“资料上有误，对方派了五个B级哨兵。”
这回张海客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今天一定是他起床的方式不对：张起灵失败了他的任务，塔提供的资料出现了错误，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我已经通知上层了，由于这次是我们的情报上出错，这项任务不会放在你的纪录中。上层也已经批准你的假期，辛苦了。”
张起灵却没走。”情报出错是否会追究？“
”会的，这个关乎到哨兵向导们的安全。“也关系到了区域机密资料的安全，女职员默默加上，上层估计又要闹了。
从报告室出来以后张海客就按耐不住好奇心直问旁边的A级哨兵。“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塔放出的情报有问题？”如果是其他哨兵的话张海客还会怀疑他们把任务内容记错，可对方是大名鼎鼎的张起灵，在这种基本情报上出错违反了他的做事风格。
见张起灵没有回答他的趋势张海客只好压制住他的好奇心转换话题。“你听说关于最近的哨兵殴打事件吗？我遇见过那个哨兵，是挺安静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想逃离塔。”
哨兵或向导逃离塔的案例时不时会出现，所以张海客不算太惊讶，他只是好奇逃离的理由。要知道，塔没有限制地提供给他们吃喝住，根本不用担心金钱上的问题等等，这种优等对待还真是一般人求之不得的。
张起灵记得这则新闻；虽然新闻上声称那个哨兵有精神爆走倾向，但同样身为哨兵的张起灵一眼就可以看得出那个Ｃ级哨兵精神正常得很，而那些殴打他的人只不过是为了寻求乐趣罢了。这就是哨兵向导在这个社会上的定义：他们宛如禽兽，异常强大的体质和精神力被社会恐惧，但在此同时社会也不断地利用他们，派他们出任那些危机重重的项目，即使死了一两个也没有人管。这是何等的可悲。
“话说你不觉得上层有点奇怪吗？”张海客继续说道。“你不觉得他们过于置之不理了吗？你的那个向导被组织抓走了，但上层好像完全不管一样，如果是以往的话他们肯定会采取什么行动。”
这其实也是张起灵心中奇怪的一点。以前只要组织抓拿了什么向导，塔都会派人尝试把向导抢回来，尽管那个向导只不过是Ｃ级别的；可这回他们对王盟的‘绑架’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反应。身为王盟的伴侣，张起灵不由得感到一丝的愤怒。
除非说…他们的目的根本不在于王盟被对方带走，针对的目标其实是张起灵的性命…
当他们到达医疗室门口时，张海客终于停止了刚才的话题。“又是时间了吗？”
“嗯。”
“那我先走了。”张海客挥挥手以后便离去，留下张起灵一个人在医疗室内。
每个月张起灵都得抽血三次，这是所有Ａ级都必须做的定期检查，确保他们处在最佳状态。他躺在诊床上等着医生时，闭上了眼睛再次进入精神图景。
长白山还是处在晴天大太阳之下，对岸的那棵树似乎又大了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