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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向设定]Classified 番外·3

Classified 番外三:报应

正文走这里:契子

角色©南派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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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们继续相信神的力量和包容心,创世之主总有一天会笑纳的。”

年老的神父语气带着不容反抗的权威,让在场的各个信徒都感染到气氛,也很尊敬地低下头来回应了声‘阿门’。

庞大的教堂响出神圣的音乐,站在前方歌颂的孩童们有着天籁之音,感动了大人们,带动着他们一起歌咏。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射进教堂里,在地上形成斑驳陆离的花样,甚是美好。

一排排长椅的后边站着一个全身黑色穿着的男孩。咋看应该只有十六、七岁左右,瘦长的身子已经失去了孩童的肥肉,却还没有完全长开成成年男性该有的雄壮身体。他嘴巴往上弯成一个讽刺的弧度,带有些不屑的态度靠在了后边的墙柱上,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但介于他没有做太出格的动作他们也不好闹出什么来。

对于那些不善的眼光他置之不理,这些人要相信一个不存在的神明是他们自己的事,他只是来这里听音乐消遣时间顺便探望熟人罢了。

歌曲还没有完毕,男孩已经走了出去。长靴踏在雨后形成的小水潭,溅起来的水带着泥巴弄脏了靴子,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再干净的东西在充满污染的环境里还是会被沾染, 最多只是保住表面上的纯洁,里边却是腐朽得不成样。

那个耸立在废墟堆的教堂也一样。

~oOo~

告解室里,两人由木窗子分开,彼此只能看见对方的侧影。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会仔细听你的烦恼。”

男孩只是笑嘻嘻地点上了一根烟,望着火苗在黑暗中闪烁着。

“这里禁止吸烟。”

男孩并没有停止他的行为,反而变本加厉地往外吹了一口,细细的烟飘过窗子的小孔,轻轻拂过神父的袍子。“别装了,我们认识了几年,有什么罪彼此都很清楚。要不要来一支烟?”

“我早已金盆洗手了。”神父叹了一口气,却还是伸手接过从窗口逢间递过来的烟。他抽了一口,发现这个烟味道非常淡却有提神的作用,真是个极品。看来这小子还混得不错。

“嘿,烟味够淡吧,不会弄臭你的口腔的,免得那些信徒知道神父也会偷偷抽烟。”

神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几年来非常辛苦,这个孩子也是为了生存尽做一些不干净的生意,如今他虽然活得非常好,但凡是做这档生意的人,即使生活上有足够的资金,但怎么会过得去心里的内疚呢?“我劝你还是放下吧,有些东西,挣钱够了,也该停止了。” 这个孩子之所以会在这个圈子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收了这孩子把他介绍给地下的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对不住,我宁可冒着险活着,也好过成天躲在宗教的后面养肥自己。好了,时间到了。”男人拉开了外边的帘子,笑了笑。“神父先生,保重。”

当他转身离去时,他隐约听到神父沧桑的声音:“你会受到报应的。”

~oOo~

黑市最畅销的有三大物品:军火、毒品和器官。第一和二个物品都是大众熟悉的 ,反倒是第三样- 走私器官-收到的媒体关注少得多。一来是能买器官的人都是有钱人,他们有能力封锁新闻,二来是因为被割切器官的人都是一些没有人认识的小人物,甚至大部分是被遗弃了的儿童或无家可归的人士,一两个消失了并不会引起大众的注意。

男孩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专门采取器官的医师之一。他不记得自己几时开始这个行业,只知道小的时候在街上时常打架,学会用刀子如何割对方的要害,在他们没有死的情况下给他们带来最大的痛苦。然后他被一位叔叔相中了。那位叔叔说他的刀法好,头脑又精明而且胆子也很大,要不要来帮忙他工作?

当时男孩一开口就答应了。这就是他的做事风格 - 命运抛给他什么惊喜他就迎面而上去挑战,不需多加思索,这样才最刺激。

他跟着叔叔,才知道对方是个外科医生,对人体结构和器官位置非常了解,刷几下刀就可以精准地找到重要的器官。然而这个医生和普通的医生不一样,他没有专业的手术室,而是在一个狭窄的地下房间里执行手术。房间中央是一张手术床,上边本该是绿色的消毒床单已经被斑驳的褐色印子染黄了。手术床旁边有一个较矮的铁桌,上边都是手术用的道具,解剖刀、手套、剪子等等洒着一桌子。房间的角落有一个大冰箱,专门拿来存放取下来的器官。这里的设施简陋得让人心寒。

男孩的手术技巧都是从那里学来的。当时他扮演实习生的角色,观看医生怎么采取并保住重要的器官,偶尔还会在医生的监督下动刀。

来这里的人有很多。有些是被绑架来的孩童,有些是自愿卖自己器官的人,偶尔还会送来一些刚死不久的尸体。一般自愿卖器官的人他们最多割取一个肾,这样对方不至于死亡,但其它的‘病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下场了,什么样的器官有需求就采取那个器官。

这里就像莎士比亚的悲剧一样,许多病人都没有得到善终。无论他们是什么理由来到这里,受到的待遇都差不多一样的残酷。非法的手术是不可能用高价的安眠或止痛药物,只是轻微麻痹了他们就开刀。手术中的病人不是被痛死就是痛昏。手术后更别说好好的处理,只是稍微缝好了伤口再点滴上几滴麻药就拍拍屁股走人。所以往往进这里的人多出去的少,即使能活着踏出房间的人也已经被折腾得半死不活,很多因为后来伤口感染导致死亡。

这种黑暗的买卖看多了就习惯了。男孩也没有去质问行当的对错。

然而有一天晚上叔叔却说他不想再做下去了。他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受不了罪孽不想继续下去。说完后隔天人就消失了,一点音讯都没留下。后来由男孩来接手这份工作,他倒也做得很流利,一下就挣了不少钱。

几年后这位叔叔竟然找上了他,两人见面在咖啡店里,叔叔脸上的笑容有如咖啡的味道一样苦涩。

“看来你还真是进了这行业。”

“挺好的,至少吃喝穿住都很不错,而且生意比以前的时候好许多,一晚下来可以开三场。”

最后他已经不记得他们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叔叔离开之前说过一句: 你有什么烦恼以后可以来找我,我在xxx教堂里做神父。

男孩不记得他怎么回复,估计是放开大笑,毕竟他知道那个教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里以宗教的名誉来骗取信徒们的钱,之后这些钱都被用在赌嫖之事。但是那位叔叔却没有参入这些丑事,听说他时常还拿一笔钱买面包送给流落在街上的儿童。

讽刺的是有些儿童竟然落为他手术刀下的亡魂。

有些人已经改邪归正,而有些人反而越活着越被沾污。

后来男孩是怎么会在闲时间停留在教堂里面,甚至还去告解室和叔叔见面, 他也记不清。只是一旦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空出时间的时候他都会在教堂里逗留,还真别说,教堂里阴暗的角落在热烈的夏天里还是非常舒服的,时不时听一下免费提供的音乐也不赖。本来教堂里的一些人员想要赶他出去,却在被他打的落花流水之后都不敢随意惹人了。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叔叔每次见面后都会劝他离开现今的行业,被他拒绝后还会添加一句:你会遭到报应的。

没想到神父的话还有应征的一天。

男孩最近老是无法专心。不管是在动手术也好或是做家务也好,都会被一些细小的东西吸引去注意力,造成时时刻刻的分神症状。譬如说,动手术到一半突然被一条细小血管律动的节奏吸引了,或是做家务时被老鼠在屋顶上方爬动的声音吸引注意力。作为医生,尽管是非法的也好,他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种奇怪的症状,查阅了许多书籍却找不到符合的病例。他只好翻出定神药,希望能通过药物来舒缓精神上的过敏。

随着时间的过去,男孩越发觉得他的症状严重,到达了影响他生活和工作的程度。他曾在开刀的时候突然嗅到刺鼻的腥味恶心得呕吐起来,等他把肚子里的东西都清空后才发现病人已经失血过多死亡了。以往他即使闻到血味也不会产生这么激烈的反应,但这回却不同。这次他不但嗅到了血液里的铁腥味,竟然还能辨认出病人特有的费洛蒙和臭汗味,全部气味加起来超越了他的承受度。

“太给劲了。”男孩跑去最近的酒吧想买酒来冲淡那刺鼻的腥味,没想到才刚接近酒吧就受不了各种龙鱼杂混的味道夹着尾巴远离了。

最后能让他稍微喘过气的地方正是空无一人的教堂里。他随便选了一张板凳躺下睡觉,虽然是硬了点但至少静谧的环境能让他安心入睡。

轰轰轰。

半夜三分,男孩被突如其来的雷声震醒了。雷声刚过,紧接着就是密密细雨。本来安静的教堂瞬间变成了噪音堂,敲击在顶楼金钟上的雨滴在男人的耳中有如怪兽的怒吼。 他试着往外逃避,但外边的声音只有更大,他只好继续躲在教堂里。

四面八方向起来的声音让他心烦意乱,空广的教堂设计让这些声音不断回旋、放大,有如几千个人的呐喊声。有一度男孩竟然觉得这些声音是他手下亡灵的嚎哭,指责他的罪过,趁着这个机会来消磨他的神经。

你迟早会有报应的。神父苍老的声音忽闪而过。

男孩慌了。他只想找到安静的地方,远离这些声音。他横冲直撞,打翻了许多摆设和板凳,不顾一切地翻找藏身之处。

神父!那个叔叔就住在后边,那家伙一定有他需要的清静场所。男孩笑了。虽然要抵达神父的住宿需要冒着雨经过后院,但一旦到了就能找到安心的避难所。

男孩拉开腿向大门的方向跑去,丢开了大门的那一刹那被一道亮光刺盲了眼。那是从天而降的白光,瞬间他的视线被白色覆盖,即使闭上了眼睛却还是阻挡不了光线,耳边也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巨声。这是上天的惩罚,是亡灵的诅咒。

隔天早晨,神父出来打扫,发现墙角有个黑色的身影。他觉得可能是昨天暴雨来时的避雨者,想上去提供他温暖的早餐,却惊讶地发现对方是他认识的男孩。

只见男孩听见脚步声举起了头望着他的方向,眼里却没有任何焦虑。

“这是–” 神父憋住呼吸,有点不敢相信。

“报应。哈哈哈,” 男孩低笑,“报应啊,你说的真准,这就是报应哈哈哈。”

神父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对方半盲的状态,最后摇头叹气。“罪有应得。”

下午在教堂门口出现了穿着制服的人,说是来找男孩的。来者看见男孩之后有些惊讶,只见对方脸上戴着一副蛤蟆镜,似乎还有些不习惯地走了出来。

“你找我?”

“是的,我们接受到感应者的报告说这里有个刚觉醒的哨兵。先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回去塔。”

男孩愣了一下又开始低笑了,喃喃自语道:“哨兵啊,真是难得,难怪没有找到相关的书籍哈哈哈。”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刚才说话的哨兵方向,嘴角上挂着无赖的笑容:”好啊,我跟你们回去。“

“请你报出名字。”

男孩摇了头:“齐———算了,那个人昨晚就死了。我没有名字,叫我黑眼镜就好。”




当然之后黑眼镜得了哨兵惊人的自愈力把眼睛也治好了,但他还是经常戴着墨镜,这样才能时时刻刻提醒他过往的罪过,和造成他现状的‘报应’。


END

猜猜黑眼镜的图景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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