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知

第二十一章：《拯救计划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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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 张起灵、吴邪　

角色©南派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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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红’是大战之前的名戏院之一，以往都是上映经典老剧，为了配合气氛整座楼也装修得古色古香，二楼其中一个角落是茶餐厅，里边大大小小的雅间，一般用于比较高档次的餐聚点 。

听说这座楼原本是一名叫‘二月红’的演员的产物，大战之后戏院遭到损坏，二月红一家也随之消声隐匿。后来，戏院由他的好朋友解九爷接管这戏院，但生意一直惨淡，直到解雨臣真正接手家里的生意才想起戏院这档事，而后再次复兴戏院的外边设计，里边却转换为比较新潮的装点。

裘德考是一个讲究文化传统的人，他喜欢搞一些大战前的小玩意，把公司和家里摆得满满当当的。对于杜鹃红里边改头换面的决定他是很惋惜的，他有几次向解雨臣表示想买过这座戏院，却次次遭到回绝。

以往解家与他的公司交流并不多，除了在大型宴会上或谈论生意时偶尔见见面，除此以外解雨臣和他基本上是过路人，两个井水不犯河水，一个搞科技电子产品，另一个倾向娱乐发展且和政治还有些关系，见面的机会可说是少之又少。

如今裘德考却没料到解雨臣会提出和他见面的要求，而且对方还有让他感兴趣的资料在手上。

回到几天前……

“呼—-” 阿宁脱下了头盔，脑袋里嗡嗡作响的声音终于结束了。

”辛苦了。” 几个医疗人士过来检查了她的身体状况，肯定没事以后才放她走了。“药效过一阵就会好了。”

头晕头痛只不过是药物的副作用，经过几天的休息就能恢复了。作为感应者之一，阿宁早已经学会如何抵制这些副作用。毕竟在她加入塔之前早就受过更强烈的药物抵抗和精神刺激训练。

这也是为什么她才刚进来就可以加入感应着的行列。塔测试她的精神能力时大家都感叹她比一般的B级强一些，虽然还没有到达A级的程度，但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们却不知道阿宁是裘德考安插在塔里的间谍，帮忙把重要的信息传出去。几个月前他们尝试埋伏张起灵的事情也是阿宁的杰作。她刻意提供假情报，说对方只有两个哨兵，实际上却是五个哨兵。可惜她的计划并没有成功。罢了，反正老板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祛除塔的顶尖人手，现在人家都是逃兵了还有必要追究吗？

回到房间以后，阿宁作势把头发梳到耳朵后边，实际上点了点颈项后面的芯片，开启了系统屏障。这个屏障可以短时间内影响那间房间里的监控系统，让外人看到的只是她躺在床上休息着的画面。

“老板，您呼唤我有什么事情吗？”

芯片那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最近我接收到了一个有趣的包裹。发件地址是解氏集团那里的戏院。”

解氏？那个娱乐圈里的大公司？阿宁皱了皱眉。

“包裹里边有个磁盘，上边存着一个叫作终极计划的档案。我想要你帮忙查一查，看和之前的那个向导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我也顺便发来了文件。”

“好的，我会尽力的。”阿宁打开了文件，只有一页长，好像是什么终极计划的摘要，下边还有一个请帖，邀请裘德考几天后到杜鹃红见面。

~oOo~

就这样我们有了开头的画面。

裘德考等人到达戏院后被请上了其中一个雅间，他的人在楼下，只有一个女秘书陪伴着他上楼。雅间里边只坐着解雨臣一人。

“裘老板，别来无恙。”　解雨臣知道对方爱好古玩和旧文化，特别选了一个摆设比较古典的雅间，甚至还抱拳问好。

“很好，很好，解当家客气了。”

两人寒暄了几下，等小品上完了才进入正题。

“不知解当家找我有何事？”裘德考虽然心里有数，但凡是交易最先摊牌的人最容易输。

“相信裘老板也看见我寄的包裹了吧。” 老狐狸，解雨臣心里骂了他一句。他对裘德考的评价向来不怎么好，现在更是觉得他假的发指。

“看是看见了，可不知解当家的用意何在？” 文件夹里除了终极计划的摘要就没有其它了，但裘德考在意的是上面打着塔的标志。

“这个人你认识吧？”解雨臣把一张照片丢在桌上。照片上面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戴着一副眼镜站在某早餐店前傻笑着。他没有错过裘德考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果然他知道关于吴邪的事。“他是我的好朋友，体质有些特别，前些时候被你的人抓走了。”他举起一只手指阻止裘德考发话。“我们先不追究你把他怎么了，我只想问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解当家怎么如此肯定是我的人抓了你的朋友？”裘德考笑里带着阴冷。

“你们里边有人提供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解雨臣按了不知什么按钮，后边的一道墙竟然变成了屏幕，上面播放出吴邪在铺子里被捕抓的过程。到一半时他停下了录影，放大了画面，可以看见那些捕抓吴邪的人袖口上是裘德考公司的标志。然后他又按了什么按钮，画面切换到那些人的头像，下边是资料显示他们是组织的成员。

裘德考的脸瞬间白了，差点把手中的茶水抖了出来。他不记得捕抓者有戴着公司的标志，这是怎么回事？

“给我查出来这些人怎么顶着我们公司的标志。”裘德考马上恢复过来吩咐秘书下去办事，而后对解雨臣说：“解当家，非常抱歉，但我觉得哪里一定出错了，我并不认识这些人。说不定是有人想诬陷我们的公司。你知道的，我们的竞争对手这么多……”

“不用回去查了，反正这也不是真的。”解雨臣无所谓的耸耸肩。“但是从你刚才的表情就知道你心里有鬼，否则怎么反应这么激烈。”

裘德考瞬间有被耍了的感觉。

“解当家用意何在？”裘德考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我说过了，我只想知道我的朋友现在在哪里，然后是否能把人交还给我们。当然，我不会平白地要求你提供这些信息给我，我手上也有些可能会让你兴趣的资料。怎么样，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最后这场见面花了一小时的时间，两个人都得到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解雨臣上了悬浮车后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吴三省他们的交易结果。

”如我们猜的，裘德考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但吴邪已经不在他们的手中了，他现在应该被关在塔里。裘德考本身也只不过是被塔利用的棋子罢了，他们至今为此一直以为塔只是买向导来做药物开发试验。”

“好了，看来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吴三省叹了口气。这里的水比他想象的深，他们现在步步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把吴邪救回来？

~oOo~

逆天了。张海客如是想。

怎么一个两个外面都找到向导。之前他们的感应者说感应到一个C级向导的出现，但对方的精神波过于弱，未等他们定位完毕就已经失去了对方的消息。

三天后他们又感应到了一个B级向导的出现。以往塔除了在之前的大战地区会发现多一些向导，就没有再出现过那么多的向导同时觉醒。现在竟然时隔三天就出现第二个向导，真是逆天了。

他看后边被他带进来的少年，岁数估计十七、八岁左右，人看起来很瘦弱胆小，遇见他时显然非常紧张。但让张海客诡异的是他手中的精神动物 （刚觉醒的哨兵向导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精神向导，很容易就让它们实化出来）。他的精神向导竟然是一只黑色的乌鸦，和记忆中某某人的一样。可知道，飞禽的精神向导非常罕见，以前他只知道一个前辈有乌鸦作为精神向导，但后来听说他在一趟任务中殉职了，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登记时他快速地扫了向导的名字：苏万，转换层度：未稳定。这几天应该会把小家伙隔离起来，让他完成转换。

所以张海客没想到晚上有人敲他房门时，打开的竟然是今早刚送走的向导。

苏万左右确认没有被人跟踪后便钻进了张海客的房间。后者扬了扬眉。

“塔规第三条，过了训练时间向导和哨兵不能共处，违列者哨兵那方受严重处置。塔规第六条：未完成转换的向导不准私自离开他们的空间。我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张海客背诵出塔里的规矩。

苏万不耐烦地招了招手：“知道了知道了，黑眼镜早就和我说过这些了。”

黑眼镜 – 塔中除了张起灵外的另一个传奇人物，科技医疗天才，可说是塔中不可多得的王牌之一，可惜当年还是壮烈牺牲了……

不，张海客盯着眼前的小鬼，那家伙似乎没有死得那么通透，否则这小鬼怎么知道黑眼镜，甚至还和他的精神向导是同一个物种，没猜错的话…

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苏万点头让那只在他肩膀上的乌鸦跳下来：“这是黑眼镜的精神向导，是它帮忙把我弄出来的，顺便告诉了我你的房间位置的。”

乌鸦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房间，不知是不是张海客想多了，感觉它仿佛在笑着。这个风格，绝毕是黑眼镜的精神向导，毕竟没有人可以笑得那么欠揍。也难怪这个精神向导感觉和这个小鬼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你的精神向导是？” 张海客对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乌鸦并没有任何好感，反而回想起了许多以前被黑眼镜玩弄的场景，那家伙似乎没有一天在塔里消停过的，要不是去恶作剧其它哨兵向导，就是去行政部门那里打闹。

苏万得意地笑了笑，拨了拨本来就有些松乱的头发，然后张海客就看见一个光滑的小脑袋从头发之间探了出来，近看才发现脑袋上铺满细毛，金白色的，光泽滑润。

等到小东西完全站在苏万的头上以后张海客才发现那东西竟然没有眼睛！

盲目的小东西东探探西探探，利用它的鼻子和耳朵去感应着周围的环境，时不时还用爪子刨一刨苏万的头发。

“金鼹鼠。” 苏万好心地解释，“擅长刨地挖洞和在沙漠中行驶。”

隐匿。这是张海客对苏万的精神向导的评估。其实精神向导的物种多多少少定于本人的性格特征，譬如黑眼镜的是狡猾聪明的乌鸦，然后张起灵的是冷静擅猎的黑豹。苏万的金鼹鼠虽然看起来不怎么起眼但却是善于挖地洞隐藏自己的高手，可以通过不一般的捷径(比如地震）来索取资料，表明苏万这个人很擅长隐匿自己。

这就是他在这里的目的吧。张海客顿时明白过来苏万并不是那么简单地被他们抓走，当初假扮的懦弱只不过是方便他潜入塔里边。竟然这小鬼能跟那个黑眼镜在一起，那么他进来的目的并非寻常。

张海客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那个黑眼镜办事，每次都会制造出很多麻烦。

果不其然，苏万一开口就神秘兮兮的：“我们需要你帮忙做点东西，但只有你答应后我才能把整件事告诉你。”

我可以不答应吗？张海客有些想当场直接回绝他，但又有点被苏万神秘的气氛感染，经过天人之交后才问：凭什么我帮你们的忙？

“黑眼镜说你不帮忙他就把你的全部黑历史翻出来寄到塔这里来。”苏万把玩着自己的精神向导。“他也说‘信不信由你’。”

这回张海客真的感到毛骨悚然了。他大概可以猜出黑眼镜说的黑历史是什么，无非就是自己以前被作弄时的丑相，这种东西那家伙竟然还记录了下来－－不，正因为对方是黑眼镜才会被记下来。

“我信了总可以吧。你说说看，如果不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照样拒绝，管他什么黑历史。”

然而接下来苏万说的一切彻底把他震撼到了。

张海客知道最近塔里的哨兵都有些异常的症状。譬如说，他们偶尔会无缘无故地昏迷，有些人甚至有些梦游的迹象，醒来后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而且大家都发现了一棵诡异的大树在他们的图景里，但因为各人的‘病发’时间不一，所以大家都把它当作一种哨兵才会有的病毒感染，害得他们的医疗室这些天来都人满为患。可医师们一个个都没查出什么异状，既然这不是致命的问题，大家就尽量忽视这些小不适。

哪知苏万说的是更大的阴谋，甚至涉及到了他们所有哨兵向导的未来。说真的，虽然张海客早就接受了自己一辈子由塔来左右，但好歹在塔里的时候他相对的还是比较自在，偶尔还能请假去看自家脾气坏的妹妹。然而这个终极计划不仅是控制哨兵的动作，甚至有可能会夺取他们的意识，使得他们和活尸没什么两样。这种情形并不是张海客能接受的。

“你肯定这些都是真的？”

“目前为此依照黑眼镜能提取的资料，我说的都是真的。当然，他还在忙着找更详细的资料，例如计划的进度、相关人员等等。”

“好吧，算我被你们说服了，也上了这条贼船。你之前说要我做什么东西？”

~oOo~

雄烈的火焰吞噬了周围的一切，热浪逼得他连眼睛都打不开，但他却能通过精神力感应到周围人们的恐慌。

精神力－－依稀记得母亲说过这是上天赐予他们的礼物，让他们能跟最心爱的人时时刻刻保持连接，感受到彼此的情绪和爱意。

但小小年纪的吴邪并没有这般经验，以前他把精神力当作第六感，只隐约知道这个第六感不是全部人都有的，也因为多了这个感觉而无法跟同龄的朋友玩耍，直到他能像母亲一样掌控好自己的能力才得以一个人出外玩。

后来吴邪对这个能力几乎可以说是厌恶的。

火灾当晚他清清楚楚记得和父母连接断开时那般撕裂的痛楚，使得他不到一下就昏死了过去。后来虽然三叔什么都没说，但在他那搬来搬去的日子里让吴邪意识到有人想抓他，而且和他的父母有关，为此吴邪对他的能力厌恶百般。再后来过了好长一段时期他才原谅了自己的能力，把曾经痛苦的记忆封锁起来。

没想到那么多年了吴邪竟然还会梦到当时的场景，且记忆还是那么深刻，仿佛只不过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让曾经埋葬那么多年的感情再次蜂拥而上。

“他的情绪开始不稳定了。”　一名研究员盯着画面上跳跃幅度越来越大的精神波开始感到不安。以往他们试验的向导等级最高也只不过是几个Ｂ级，现在直接处理一个Ａ级，不知系统会不会超载？

“很好，他应该是进入最深沉的睡眠了，那里能提取的精神波也是最纯的。”首席研究员脸上的表情很满意，目前为此进度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但是他的负面情绪所带来的不稳定对本体有不可挽回的伤害。”之前的研究员还是很不确定，万一他们把唯一的Ａ级样本弄坏了怎么跟上层交待？

“我叫你继续就继续，历史中有哪个伟大的发现不是建立在无数人的牺牲之上的？”首席研究员草草丢了一句就转身走了，她还要去监督其他的试验样本和整体计划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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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万的向导：金鼹鼠 - golden mole/Chrysochloridae spp., 源自非洲，自今有关它的资料并不多，因为这物种不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