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知

第十六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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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 张起灵、吴邪　

角色©南派三叔

高山地理应比较适合草类或矮灌木生长，很少会有藤类植物，可这回张起灵却看见了满山粗细不等的藤蔓。藤蔓的生长形态很有规律，像是受到什么暗示一样，通通朝着天池的中心伸展。

张起灵皱了眉。天池是他的精神中心，一旦受到干扰就很容易造成无法挽回的精神损伤。但是目前他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甚至连自己图景何时长出了那么多碍眼的植物都没有察觉。看来对方的能力高于他好几倍，可以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侵入他的精神图景。

可会是谁呢？他受过反向导攻击训练，一般的Ｂ级向导是没有能力阻碍他的，就连服用了强化剂的向导也需要费一些劲才才能影响他的精神中心。目前有着这个能力的向导只有可能是……张起灵的瞳孔缩了起来。

难道是吴邪？这些藤蔓难道是他的精神触梢？

他蹲下来，伸手触碰脚边的藤蔓。

一瞬间，长白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际的黑暗和眼前的一棵大树。他扫了周围一眼，不远处是王盟被缠住的身体，整个人在那儿蠕动着，好似很难受。他想起来他们实体还在湾山附近，当时王盟刚买好票正在找他，却才离开人群就忽然倒地不起。张起灵反应过来以惊人的速度冲过去，扛着昏迷的伙计跑路。

逃到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张起灵试图用自己的精神触梢进入王盟的图景查看异常，结果招到反弹被强制带入自己的精神图景。而后就是开头叙述过的景象。

看着面前诡异的画面，张起灵直觉觉得吴邪也在空间里，便呼唤了对方一声，却没来得及得到回应就自行醒过来了。整个过程应该不过几分钟时间，却让张起灵思索了好一阵。身边的王盟依旧在昏迷之中，气息有些缭乱，信息素也不受控制的漏出来。张起灵赶忙把人带回店里，并给他服用了黑眼镜的特制药物，暂时压制住他的信息素。

刚忙完吴邪便回来了。

中午回到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张起灵，王盟却没有踪影。自然的，吴邪马上往坏处想。

“你把王盟怎样了？”

听出吴邪的指控，张起灵表情难得显出一些不爽，指了指楼上道：“他在休息。”

吴邪感应了一下王盟的精神状态，发现比平时还安稳，稍微松了一口气。之前在那个黑暗空间里他貌似感觉到有人触碰了他为王盟设起的屏障，但当时无法脱身，幸好后来那外来的精神触梢没再出现。他隐隐觉得坐在沙发上的张哨兵就是那个入侵者，但既然王盟看起来安然无恙，他也没有必要追究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吴邪等人没有再受到塔或组织的任何干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的位置暂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吴三省借口说铺子面积小所以在外面住，让潘子和王盟共用一间房。其实张起灵早就发现这间铺子并不是他们平常用的家，但人家没有赶他走已经算是很好了，而且他主要目的还是跟着吴邪，竟然吴邪人住这儿，他也没有理由去拆翻人家的谎言。

在铺子里张起灵并没有惹太多的麻烦，反而还帮忙吴邪他们做一些家务。哨兵做起事来果然利索，超重的古董和家具在他的手里感觉起来就像玩具一样，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力气就能扛起来，倒是在下货时帮了不少忙。

逐渐的，吴邪适应了张起灵的存在，甚至有时候会错觉觉得这才是家的感觉，但很快的他就会把这个念头给捏了。这种刻意违背自己想法的感觉并不好受，可吴邪一向来是一个执着的人，要他放弃十几年对哨兵的厌恶谈何容易。

吴邪有的是执着，张起灵有的却是耐心。起初时他承认只是觉得吴邪是一个有趣的人物，可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对吴邪的好感只有增没减，让他时刻都注意着吴邪的行动。他知道吴邪是一个很有自尊心的人，有点小奸商模样，也很顽固，但人本身并不坏。要说他真正的缺点的话可能就是人太过天真，不是那种孩子气对世界无知的天真，而是高估自己的能力对其他人没有太过防备的天真。最好的例子就是张起灵本人，目前仍然在他的家里住。要是张起灵是吴邪的话，他会把对方压制住然后严刑拷问目的地，而不是让对方住在自己的居所里还提供他完善的吃住安排。但愿这份天真不会造成以后的麻烦。

跟吴邪他们多日相处下来张起灵才意识到以前的生活过于乏味空虚。在塔里大家都遵守着一定的时间表，早上凌晨醒来，开始训练，一直练到下午午休吃午饭，然后继续训练到傍晚六点吃晚饭，之后开会讲关于最近的各种区域动向、新武器等等。当然之间也有一些私人休息时间或是去医疗室做检查的时间。

他们不在塔里的时间大多数都在外面出任，而那些时候一个人根本无法放轻松，而是时时处在精神和身体紧绷的状态下行动。回去以后几乎累得不想跟太多人互动。

在塔里大家都是机械的，要求的是最高的行事效率。这当然不是指大家的性格一致，塔里各种哨兵向导都有，譬如有点疯颠的黑眼镜或是嘴巴有点欠揍的张海客，但表面上他们虽不正经，真正出任的时候他们的效率也高得可怕，跟张起灵几乎是一个档次的。

所以对张起灵而言，一大早听着老板责骂伙计，闻着从厨房飘出的煎饼味和看着吴邪做家务的样子都非常新鲜有趣。隐隐约约他的记忆里也有过这样的生活，每天早上都看着母亲温柔的笑容，吃着她准备好的食物…

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吧，充满喜怒哀乐，愁着一些琐事，不用担心下一秒自己的生命是否会受到威胁。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黑眼镜想要离开塔了，也明白为什么吴邪那么坚决地不想进塔。这种‘家’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张起灵也想加入吴邪的‘家’，即使不是身为他的伴侣，也想做他亲近的人之一，享受着普通的每天。

~oOo~

某天吴邪像往常一样接收到三叔的电话要他到哪个哪个铺子去取一些货。这已经是惯常的事情，三叔有很多小铺子，分布存货，所以吴邪来了之后担任起帮忙取货的工作，一来帮潘子腾出些时间忙其他的事情，二来三叔相信得过吴邪，不用担心货物在途中有什么缺失。

“哦，知道了，我待会儿就过去。”吴邪放下电话，看见正在铺子里扫地的张起灵，没经过大脑便很自然地说：“等一下我去三叔铺子 那里取货，你呆在这里看住店面，不要让人偷了东西，我信不过王盟那———”吴邪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的时候马上把嘴巴闭上。天啊，他竟然把张起灵当作铺子里的一员，甚至还承认他相信张起灵的能力多过王盟的。

张起灵并没有点破吴邪的话，只是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可惜吴邪没有看见他悄悄翘起的嘴角。

吴邪出去以后张起灵像往常一样看着铺子发呆，顺便帮王盟准备午餐，直到下午时他才开始感觉有所不对。

一般吴邪取货的地方不远，可以在下午开饭之前回来。现在已经三点了却还没有吴邪的踪影，甚至连电话也打不通。

可能是改地点比较远的店铺，所以回来的也比较迟。张起灵想着，心里却开始数着时间。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张起灵越发觉得出事了。看来近日的平静让自己粗心了，竟然没有在吴邪的精神动物上标志印记（后来吴邪发现狼犬身上的印记时差点没有气死，硬是给取消掉了）。没办法之下他打给了吴三省。

“喂，是谁？”电话那里传来三叔的声音，背景听起来吵闹，应该是在外面哪里吃饭。

“吴邪去了哪个铺子。”

“原来是小哥啊。你说啥？难道大侄子还没有回家吗？我不过是让他去平常的地方取货—喂？喂？”吴三省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挂断了。

张起灵听到吴邪去正常那个地方时马上冲出了铺子，借了王盟专用的浮动摩托车驾赶往那家铺子地点。如果他来得及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