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哨向设定］Classified - 13
第十三章：《海上重逢》
CP: 张起灵、吴邪
角色©南派三叔
海域上一艘轮船缓慢行驶着。
船只体积庞大不受波浪的影响，在海域中行驶自如，偶尔追着鱼群跑、偶尔又放缓速度享受渡在浩浩碧海之中的称霸感。美中不足的是，空气中的盐度非常高且时常刺激着鼻膜，风揪起来时还可以感觉到细小的盐粒刮过皮肤。
这片海域其实是一片死海，周围几百公里内没有任何生物，旅客们在船上看到的鱼群只不过是后天人造机械加进海里的，就连海水的颜色也是旅游公司精心用数万个纳米仪器投放出来的假象，真正的海水估计早已经是死灰色。
空气里的盐度倒是真的，人类在第三大战之前由各种生产业所排出的污染早就侵蚀这片海域，后来经过太阳蒸发后水里的各种化学盐粒气体化，形成现在浓厚的空气盐度。不知是哪家土豪旅游公司竟然在这里看出了契机，投入了许多金费才打造出这么个‘旅游景点’，而且还发展得相当成功。
吴邪倚在甲板的铁栏上，眼神无焦虑地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脑海内不断设想着三叔这几年来的生活。自从他进入大学以后就和三叔分开住，一方面是年轻气盛想尝试独立，另一方面是担心自己的身份会牵连到自家三叔。当年三叔避开塔的视线费尽了心思，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才把他藏起来，但既然自己成年了，就不应该再依赖着他人的帮助。即便如此，分开的前几年三叔还是不忘在暗中派人护住他，甚至到后来那家早餐点也是从他三叔手里接过来的。有时候吴邪很感激三叔的百般照顾，但偶尔他也会嫌三叔过于操心；他自幼就从母亲那里学会如何开启精神屏障和各种暗示的技巧，对自己的能力抱有一定的自信……直到两个星期前身份被暴露为此。
现在他不得不再次依靠外人的帮助来逃亡。那晚解雨臣和他谈了很久，讨论着各种对‘终极计划’的猜测和逃跑路线。三天后解雨臣动用了关系帮他们办了假身份，也买到了两份船票。这只船会沿着海岸线行驶，把他们从亚区南部带到北部，整个船程竟是十四天长。
本来吴邪想利用陆地交通工具直接过去的，这样最多也是五、六天的时间，但解雨臣说现在陆地交通路线大致上都被监控着，只要是直径通往区域内其它大城市的地方都受到严紧的控管。上层大概是觉得吴邪没有能力逃出区域，以他小老板的身份不可能逃得多远，最多会落到区域内的其大城市之一，而且按常理来说他应该会选择路途最近、最方便的路线逃跑，只要加强那里的监控就行了。
这也是为什么吴邪他们最终选择了途径最远、最曲折，但也是最安全的航海方式过去。
这艘轮船虽然不再依靠内燃机或核动力驱动引擎，但外形却打造得和旧型的豪华客轮一模一样。人类就是那么奇怪，当时有这个科技时不好好珍惜，直到客轮‘灭绝’了以后才开始怀念这个古董，愿意付几万块上这种旅游船。如果不是为了逃亡的话吴邪宁可在家里坐出霉头也不想在船上度过漫长的两个星期。
王盟在一旁倒是玩得不亦乐乎，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乘船，不兴奋也难怪。亏他前几晚还昏迷过，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还接受了吴邪不明不白的解释。这么个精神大条的人，不见得他的精神触梢有多么大条啊。
“你再转我就扣你工资。”吴邪头疼地看着兴奋过度的伙计。
“老板！”一旦提到工资王盟就格外认真，也不想平时生活里吴邪都提供他吃住，基本生活费用全都包了。
“尊敬的乘客，由于出了点事，我们会在最附近的港口暂停一下。”这时船只忽然转了方向驾向附近的港湾，吴邪整个人不好了。
“一小时前我们不是才刚进港一阵吗？”就连在旁边的王盟也察觉异常。虽然这种旅行船每隔几小时都会靠岸让游客下去玩一下，但不会只隔一小时就停泊。
“一定是有人忘了什么东西。”吴邪压抑着心头的慌乱。他们的计划基本赌上了一切，没有留给自己任何后路。一般情况下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解雨臣继承了解家的作风，做事鲜少会不留后路，但吴邪一直催说时间不多，也没等发小想出第二个计划就离开了。
现在可好，在海上逃跑比在陆地上逃远远难得多了。要不真正束手无策时他来一次自毁性的精神攻击？
“各位乘客，为了配合政府规定的安全检查，我们即将开始全面检测，有不方便之处请多多见谅。”
周围的旅客听到广播以后起了一些抗议。所谓的全面检测就是利用前些时间开发的仪器当场做血液和瞳孔读取。这种科技开发于第三大战，为的就是防止敌国的间谍侵入，没想到大战过后研发成使用在普通人身上的安检措施。然而旅游交通什么的安检通常只需检票和身份证，除非有特殊情况下才做全面检测。再加上客轮上的旅客大多数都是有钱有身份的，这种安检不但耽误时间，还会让不少人感到不舒服。
全……全面检测！？吴邪的不安越发强烈。虽然解雨臣帮他办了假身份，但对这种检测没用。其实离开之前解雨臣问过他要不要更进一步的仿造身份，制作假皮和血滴放在指尖的下方，也顺便买个假冒瞳孔资料的隐形眼镜，但时间需花费至少一个星期以上。吴邪为了赶时间就推辞掉了发小的建议，临走前还说上面应该不会查的那么严。
不严个屁！早知道他塔车好了，反正那种交通工具人多，很容易就可以混进人群里顺着逃走，也好过现在坐等着被发现。
当吴邪看到上船做检查的B级哨兵和向导时差点当场爆粗口。这些人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吧！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就知道他们都服用过了提高能力的药剂，而且身上还有疑似能干扰向导精神波的仪器。
在一旁的王盟已经开始发抖，嘴巴哆嗦着：“老…老板。”
“保持冷静。”吴邪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天知道他整个人是怎么的绷紧着。
放松，保持自然的样子。他不住提醒自己哨兵的五感非常灵敏，若他的心跳继续上升的话很容易就会引起注意。
眼看一对穿着制服的哨兵向导已经到他们附近开始检查。这是吴邪第一次看到塔派出那么多向导，也不怕组织临时来捣乱的话损失会多么严重。
那个向导趁哨兵搭档做血液读取时也顺便做了精神检测，把自己的精神触梢探入对方的精神里，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才退出来。吴邪见状马上为自己和王盟多添加几道精神屏障，同时也开始把自己的触梢探入对方的精神图景里。如果他可以先发制将那个向导暗示住的话，他就可以暂时挽回局面的控制。
整个过程中吴邪都非常小心，他在防守的同时也要进攻人家的精神区域，稍微不小心就会把王盟和自己暴露出来。幸好对方的精神网结构不复杂，主要是大条的神经主杆，要避开这些触梢从屏障的死角钻入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请您配合容我们取血液样本和瞳孔扫描。”那个哨兵停在王盟前面，后者已经汗流浃背，就差整个人瘫在地上的份了。
“这……”
“B-56, B-13, 报告进度。”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吴邪的后头传来。
那对哨兵向导看到来者之后明显有些错愕，但很快的反应过来，随之作出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长官，我们查完甲区一半以上的顾客，未发现任何异状。”
“接下来由我接管这边的检查工作，你们到丙区协助B-68和B-11。”
吴邪觉得后方的声音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在闻到对方的信息素以后整个人就僵住了。他硬是把头转过去。
果然是张起灵。
奇怪的是，在看到对方的同时他也感到一丝的安全感。
“这个……您没有陪伴的向导吗？”那个哨兵显然有点困惑。他们并没有接收到Ａ级哨兵来协助他们的信息，可对方是塔里大名鼎鼎的张起灵，最好还是不要违反他的指示比较好吧？
“我不需要。”张起灵看起来很淡定，完全不担心他会受到什么精神攻击。
“可是报告上说对方是一个Ａ级向导。”这回轮到那个向导发话。即使张起灵是个Ａ级哨兵，但Ａ级向导的能力也是不容置疑的。
“我不需要。”张起灵重复，这次语气显然更冷了。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一生下来就有这种不容反驳的气质，轻而易举地让人家配合他的指示。
“…那我们先走了。” 那个哨兵用眼神示意他的搭档。他可不想惹了这个主！
待那两个人走以后，张起灵才把注意力转向吴邪。两人对持着，用眼神打量着对方，一个淡然的，一个充满戒备。王盟却打破了这个僵硬的局面。
“小哥，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就他那热情的模样，只差把自己以身相许，吴邪默默腹诽。
张起灵却没有理边上的王盟，只对吴邪说话：“你私自离开诊疗所。”
被说到好像他犯了错一样，吴邪顿时觉得气馁：“怎的？难道我还要等你把我带回塔？”
闻言张起灵嘴角似乎绷得更紧了：“注意你的声量。”
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吴邪一时懵住，后来才发现周围有些人投过来好奇的目光，他顿时记起来张起灵应该继续完成检查的，现在后边的人在等着，说话大声点就会被听到。
张起灵靠过来，吴邪下意识退几步，却在看到张起灵手上的仪器时硬生生停住。对方见他似乎愿意配合这场戏再次靠过来，从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张起灵在读取吴邪的血液资料，但实际上仪器是关着的，而张起灵也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在他的耳边道：“我不会送你回塔。晚上９点在３７０房间谈，是重要的事。”接着他经过吴邪继续为其他乘客做检验。
~oOo~
去……不去……去……唉……
那天晚上吴邪不是没有想过放张起灵的鸽子，但现在他们在船上，想逃也逃不了。姑且说张起灵看起来暂时也不会对他们有任何伤害，否则人家可以早上直接不插手让塔的人发现他的身份。为安全起见他还是让王盟乖乖待在房间，自己独自去找张起灵。
一路上吴邪遇到几名哨兵向导，偶听他们说会随着这艘船到北部那里行事，看来就连三叔那里也不是安全之地。
吴邪面露嫌弃绕开塔里的人，表现得和普通的乘客没什么两样。他虽然是个向导，但也没有忘记常人是多么讨厌或恐惧这些‘特异人’的，在街头上见到的话基本上都会绕道而行，必不得已才跟他们接触。
到了370房门前，他还来不及敲门门就往里边开了，门后张起灵还是一身制服请了他进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吴邪为自己最后一次壮胆以后走进去。房间里只有桌灯开着，灯光昏暗，窗口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着，窗口本身也紧闭着使房间里的空气有些闷。
吴邪从进门开始就有了下暗示的准备，一触即发。
这房间里各个角落都充满张起灵的信息素，霸道的，却也让吴邪感到有些陶醉。每当他在张起灵的周围就自然地觉得安全，下意识认定对方应该不会伤害自己。可吴邪越是觉得安全，越是时刻提醒自己要提高警惕，否则到时候被人家害了还不知道。
张起灵确认走廊没人后便合上了门，随着坐在靠最里边的椅子上，和吴邪之间隔着一张大桌。
吴邪的背是对着门的，也意味着他比较接近逃生路道，而张起灵特意坐在里边就是让他知道如果他想随时离开的话对方也不会阻止。这让吴邪对张起灵的好感提升几分。
“有什么事快说。”吴邪先打破了沉静。
“我会随着你去北方。”
这句话差点让吴邪吐血。有人一开始就抛出那么重的炸弹吗？ “你这样做目的何在？而且你我不认识，我没有理由让你跟着我。”
“张起灵。我知道你是吴邪。”
吴邪花了一阵才明白过来人家是回答刚才他说不认识对方的问题，可是大哥，你觉得这样就表示我们认识对方了吗？“我不管你是谁，跟随我们这事，没门。”
张起灵往后靠在椅子上，淡然地看着吴邪。虽然他面无表情，但他的眼神说得很清楚：你能奈我如何？
“你敢跟着我们的话，我一定会发动精神攻击。”吴邪威胁道。
“外面有很多哨兵和向导。”这句话的意思很清楚：你敢利用精神攻击的话，肯定会惊动附近所有哨兵向导，到时候就自己保重吧。
一时间吴邪整个人像漏了气的气球。张起灵说得对，他无法在避开其它哨兵向导的情况下拒绝张起灵的跟踪。但这并不表示他没法在下船以后甩开那个哨兵。“你还没说明你的目的。”
“……”这个理由看来连张起灵都有点不确定。“伴侣的责任。”
哨兵天生对向导有些保护欲，可能这是潜意识里知道向导对他们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吧。而哨兵向导之间契合度高的两人不但会互相吸引，也会萌生出强烈保护对方的欲望。特别是像张起灵这种责任心重的哨兵，对于可能是伴侣的向导会极力保护。
“伴侣…别开玩笑，我才没有伴侣，也不需要一个伴侣。”吴邪坚定地说到。
张起灵不答，这种理由任谁听都会觉得荒唐。
两人都不说话，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尴尬下来。吴邪只好转移话题：“你跟着我的话怎么跟塔解释你的缺席？”即使是A级哨兵也只能顶多在外面五天自由活动，五天以后没有回去塔会把哨兵归纳为逃兵，靠着他们身上的芯片追过来。
“黑眼镜已经动了芯片的手脚，不会发送我确实的位置。他也给了压制信息素的药物，接近港口时我会开始服用。”换言之张起灵有做好变成逃兵的准备。
“你有必要做到那么绝吗？”现在张起灵私自离开塔了以后他就别想再回去了。
“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张起灵一向来做事我行我素，他下定决心以后就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计划。
当晚吴邪从张起灵的房间出来时整个人昏昏欲欲的，满脑子都是伴侣的事情。
张起灵则一人走上甲板欣赏海景。从现在起他已经无法再回头了。其实刚才他还想告诉吴邪关于黑眼镜发现的东西，但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这种麻烦事在完全搞清楚细节之前还是先别提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