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Mortuary 9
XVIII.
吴邪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做坏事亏了张起灵所以这辈子才会沦落为对方的移动粮食…和抱枕。那位张大伯不知道说了什么刺激到了自家族长，后者比往常更会动手动脚，又是楼又是抱，连看电视、吃饭的时候也会遭到某人的‘蹂躏’。很多次吴邪必须提醒自己张起灵的内心纯洁，宛如孩童般，长得又比自己更加白嫩，不至于会吃自己的豆腐。
姑且先放下被当成抱枕的事情，值得庆幸的是张起灵学会了如何用唾液治愈伤口，随便舔几口，酥痒酥痒的，然后脖子上的牙印就以肉眼的速度缝合、消失。吴邪对着镜子里白白净净的脖子啧啧称奇，虽然治愈方式是有些恶心，但功效不错，要是张家肯捐他们的唾液开发治疗药物，肯定会在医学界引起轰动，救济无数人。
这段时间张海客出国参加国际医学会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然而吴邪觉得他只是借此作为理由避开自己，毕竟张起灵再节省也会有一些花费，特别是看电视用的电费。吴邪三番两次找张海客理论，说好歹也给族长留下一些生活自理和寄宿费，大伯却连连推扯说自己只不过是旁系，等族长恢复了记忆再让他动本家的财产还钱，还能另加利润。
临走前张海客留下一堆参考资料给张起灵，结果直接被丢弃在客厅的角落里，后来是吴邪好奇心过剩才把资料拿去当睡前读物。坦率的说，吴邪没法看透张海客，总觉得他做事矛盾。当初是张海客说人类知道关于血族的事情可能会招来杀生之祸，现在又这么大意地把资料留在张起灵的手中，以张海客对张起灵的认知不可能不知道吴邪也会接触到这些资料。那么吴邪知道的越多，会对张海客有什么好处？难道他希望吴邪能更方便地照顾族长？
吴邪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对自己说不能思考太多，事情凡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直不了……就硬扭直吧。
为了放松心情，他决定带瓶子出去溜达溜达，顺便尝试从张海客那里威逼利诱拿来的血族专用防晒膏。尽管张海客叮嘱过千万别让张起灵暴露在外，但吴邪觉得把人闷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万一找不回记忆，难不成把人关在家里一辈子，更别说血族的一辈子比常人的多几倍。当然他也会做一些保险措施，譬如说出门前把张起灵打扮得妥妥的。他忽略了张起灵的沉默抗议，在血族身上套上一层层的冬衣，能保暖的同时也做掩饰。
出门其实也是一门讲究，特别当对方是一名血族的时候。吃一顿饭是不可能的，上次拉肚子的事情证明了血族对普通食物消化不良。两个大男人肩并肩去购物似乎也不太对，画面太刺激了，而且吴邪身上也没有太多钱让他在奢侈品上花。你说去公园？开玩笑，大冬天去公园走纯粹是自找苦吃。
最后的最后，吴邪选择了电影院。既然张起灵在家里喜欢看电视，把场地转换成大型电影院应该也能深得他的喜爱。
现在接近寒假，人潮比较汹涌，但方便隐藏两人的踪迹，张起灵的一些怪异行为也不会显得太露骨。
至少吴邪如是想。
要怪就怪在现今社会是一个看颜值的世界，即使周围人来人往，即使张起灵已经穿着厚厚几层冬装，却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们，大多数则是年轻姑娘。
吴邪自认自己长相不错，学生时代还被几个女生追求过，可是站在张起灵身边就有些逊色了。果然血族都是祸害人类的种族，不论面对男女老少都能以颜值征服他们。有好几名女生一边拿出手机拍照，一边嘴巴兴奋地叽里咕噜着什么。这行为让吴邪有些懊恼，未经许本人同意拍下人家的照片，严格来说是违反了私人权利，可现在的人哪有这份认知？
很快的他意识到了更严重的问题。那些偷拍的女生翻了翻手机里的照片，露出了即困惑又恐惧的表情。吴邪这才想起来，血族似乎在镜子里没有倒影，也无法被拍下来，所以现在女生们在手机里看到的照片就是一团漂浮在空中的冬装。他冷汗直冒，在制造集体恐慌前急忙把张起灵拉走。
接近圣诞节的时候大多数播放的电影都是偏向爱情、温馨家庭剧的类别，对吴邪来说无聊极了。偏偏今天跟他出门的是一名看惯了八点档的血族，眼睛里冒着的精光透着浓浓的兴趣。
最后吴邪恶趣味选择了一部爱情科幻片，不是因为他对这题材有多大的兴趣，纯粹是因为他想看张起灵对非人类做主角的电影会有什么感想。会不会觉得倍感亲切？
故事的剧情很普遍，无非就是外星人入侵地球，地球人寻方法打回外星人，最终险险获胜。可以说它的特出在于加了爱情元素，讲了一个外星人和人类之间的苦恋，两人不断受到双方种族的排斥，在共同携手打败了敌人之后外星人牺牲了自己，让人类主角忘了外星人的存在。
全程张起灵紧紧盯着大屏幕，估计他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场面，整个人一直紧绷着，好似随时会有外星人跳出屏幕吃人一样。吴邪都有些看不过去，这种紧张的坐姿怪累人的。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某位血族沉默不语，似是在思考深沉的问题，难得发出的严肃气息连吴邪都不敢像平日一样在旁边自顾自地扯谈。
张起灵确实是在思考对他而言非常严重的问题。电影里最后一幕人类遗忘了外星人的场景历历在目，突发让他觉得难受 – 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克服了种种苦难和坎坷，怎能说一句忘了就忘了？然而故事剧情就是那么狗血，而他的经历也同样狗血。
头回一次张起灵发觉失忆是一件恐怖的事。电影不同在于主角在戏中失去记忆，戏后演员们还是好好的，而他不同，他是彻彻底底忘了关于血族的一切，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家世。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于轻信周围的人，甚至没有怀疑过张海客的话，倘若对方有意隐瞒或造假信息，他也只能傻傻任人宰割。
更甚的是，他不知道失忆的事情是否会复发。
张起灵仔细观察身旁的人类男性，似乎想要把他的脸孔牢记在脑海里，不，是刻在灵魂里。没有确切的理由，他只是不想忘了身边的这个人。
吴邪不明所以，见张起灵直勾勾的眼神，越发觉得恐怖。“肚子饿了也要忍！这里是大街，随便吸血会被警察叔叔抓的。”
不提还好，一提张起灵突发觉得口干，恨不得马上把对方的血吸干，化作为身体的一部分，永远不离不弃。他抓着吴邪的手，性子难得有些暴躁，往家的方向走：“带我回家。”
吴邪感到惊悚，他看见对方逐渐化为红色的瞳孔，本能觉得这回和以往的饥饿不同，就作出了防抗，奈何自己力气和血族比相差太远，依旧被拖着走，反而像一个良家妇女被土匪拽走一样。
好在这时候有手机声打断了他们的拉扯，也把张起灵的意识拉了回来。
是胖子的来电。“喂，天真？”
吴邪听是胖子的声音松了一口气，见张起灵也没有继续发疯了，甩开对方的手，心里想着等一下要好好训训他。“喂？你咋突然打过来？”
“兄弟，帮忙过来载一下人呗，胖爷我现在不方便驾车，就用我店的那辆面包车，车钥匙在……”胖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吴邪处理信息过来才知道胖子在医院急诊那里需要人来接他走。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不就是被一个挨千刀的阴了，你先来，等下胖爷和你好好叙叙。”说完便挂了电话。
吴邪看胖子短信过来的地址，真巧，这不是张海客工作的那家医院吗？
“走吧，胖子需要我们去医院载他，刚才的事…回家后再说。你有在听吗？”吴邪叹气，发现张起灵头转向另一边，佯装没有在偷听。
“嗯。”
隔几条街。
声称在国外参加会议的张海客呼出了一口气。他潦草地处理了右手的伤，伤口从肩膀到手腕扯开一条口子，看似触目惊心，张海客却一脸淡定地止血包扎。他手上满满是血迹，除了右臂的伤，更多是来自面前倒地不起的血族。对方有五人，都是低级刚转换不久的血族，全部由张海客掏空心脏或割喉的方式了结了性命，一时整条巷子里铺满了血迹。
太接近了。
张海客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快把搜索范围缩小，而且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毫不畏惧引起众人恐慌的可能性。他们的‘父亲’果然是个傲慢的血族。
张海客身后的影子扭曲了几下，缓缓从中走出了一名年轻女性血族。“哥，已经解决了逃跑的那一只。”她很不屑地踢了踢脚边冰冷的尸体。“这些怎么处理？”
“已经叫了专属队来清理，不用担心。”
“刚才的波动……”方才张海杏感觉到附近有能力波动，是一名强大血族发出来的，瞬间便消失了，但波动中带着的杀气依旧让她心颤。
“是族长的，没事。”张海客认识对方的能力波动，心想很可能是族长本能感到了附近的威胁而导致的波动，更加加强了他对族长能恢复记忆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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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因为三次元有其它事情，二次元也要参加其它活动／完成一些项目，所以此篇可能停更一段时间。感谢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