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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 Mortuary 6

  • 血族瓶x入殓师邪

  • 角色©南派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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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I.

家里一片漆黑。这并没有让吴邪惊讶,家里的血族夜视力一流,即便不开灯也不妨碍他在黑暗里行动。他依然记得有一次半夜口渴起来取水,经过客厅看见一道黑影,迷糊的脑袋一惊,以为是家里进贼了,马上抄起手边的花瓶往人家身上扔。对方接住了花瓶,也打开了客厅的灯,这才让他知道自己犯了糊涂,忘了家里的祖宗是夜间行动种族。

“我回–”吴邪一只脚刚踩入家门便被某股力道扯了进去,门在他后面关上了。

他感到某人的气息在他的颈项上,有些发痒。奇怪,明明是冷冰冰的身躯,怎么会让他感到燥热的错觉?

等一下……冷冰冰的身体……

吴邪这才意识到张起灵像是被丢弃在家里的小孩寻求安慰一样,紧紧抱着他不放。

“……你……”吴邪有些无语。这是被放在家里太久所以感到不安吗?

张起灵埋首在吴邪的脖颈处,传来的声音有些模糊,也带有些闷闷不乐的语气。“同类。”

“同类?”吴邪愈加莫名其妙。他无法理解张起灵的思想逻辑,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快把他抱到没气了……“先松开手!”

张起灵忽略了吴邪的问题,却乖乖地放开了手。他用冷淡的眼神从上至下检查了吴邪一番,确认吴邪安然无恙之后便走回了沙发开始盯天花板大业。

“……”

做晚餐时吴邪总是觉得背后有两道锐利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舒服,但是张起灵从刚才起没有改变过姿势,只是视线从天花板上转换为电视机上。他默默搓了搓手,怎么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好似对方想要把他吃掉一样?

电视机传来了新闻报导。

凌晨发现一具死尸在xx后巷,具警方调查,尸体死于失血过多。尸体身上除了几道抓痕和脖子上的两个血洞,并没有发现其余的外伤,死者的血疑是从血洞里抽走的。附近居民声称昨晚没有听见任何动静,直到凌晨清洁工路过刚好瞧见尸体才报案。警方会进一步调查,确认死者的身份和死亡时间。若有任何消息或线索也请市民们勇于上前提供,方便警方早日破案……”

猛然间吴邪停住了脚步。

他终于想起来为何自己浑身不自在:家里某位血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以往每隔几天张起灵就需要补充‘营养’,但是近来吴邪又是忙着工作又是病倒在院,早已错过了他的进食时间。

难道说……?

吴邪带着揣测的目光落在客厅里的血族身上,好巧不巧对方也回望着他。

张起灵似乎读懂了他的想法,摇了摇头道:不是我。

一瞬间吴邪绷紧的肌肉放松了下来。以他对张起灵的认知,对方不会祸害人家,否则他大可把吴邪的血早就吸光了。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对张起灵的信任超出了寻常,就凭人家一句话便相信了对方。

”我信你,不是你干的。” 吴邪笑了笑。很快笑容僵住了。

张起灵的双眼发红。这是进食前常出现的征兆,直到进食完毕之后眼眸才会恢复漆黑色。话说,如果张起灵这几天没有出去‘捕猎’的话,他现在正和一位饥肠辘辘的血族共享同一个空间……

“……” 他是不是该买蒜头了?

XIII.

明日一早,吴邪顶着发昏的脑袋去上班。昨夜张起灵大开胃口,比往常吸了许多血,到最后吴邪几乎是陷入昏迷状态被他扛上床的。意识恍惚之间他记得某人的眼神除了饥饿之外还有什么不明的情绪流转着,只是他当时已经无暇管这些了。

回想起来,那个眼神似乎透露着不安和焦虑?从他进门开始,张起灵的行为就有些奇怪,但是至于是哪一方面奇怪吴邪又想不出来。

该死的,现在还是先考虑怎么请假吧。那个老狐狸,嫌榨他们还不够么,明明已经忙了那么个星期,还以为病之后能好好休息一阵,结果一大早被老狐狸的电话吵醒,说什么又接了几桩生意。

唉,人死是不分时日的,几时有尸体就几时去处理。

不同寻常的是,这回他不是去殡仪馆处理尸体,而是被叫上门,而且好不好的还是在昨日的医院!该不会是趁他昏迷的时候老狐狸跟那边的医生打了招呼,从今以后都和他们合作?

进入了医院,吴邪惊讶地被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带了进去。他们把他领到了一间房间里,上边躺着一具尸体,被白布遮盖,但从轮廓看应该是一名男性。

“这是……?” 吴邪有些摸不清头绪。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医院会聘请入殓师帮忙尸体做事后清理和消毒,但是很少会只因为一具尸体而把人叫上门的,更不会有警察在附近。

“这是今早发现的尸体,法医已经检查过了,现在需要你处理尸体,好能安葬人。”

吴邪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昨日新闻报告,关于在后巷出现的尸体。当时他没有注意报道员说的地点,现在回忆起来,他妈的不就是在附近吗?怎么,近来是出门时没有看黄历,怎么老是赶上一系列非自然死亡的尸体?

“我会处理的。”吴邪表面上很专业,心里却暗骂了三叔几百遍。

然而在他开始工作之前,被一名比较年长的警察拍了拍肩膀。“兄弟,希望你能签这张保密协议,除非警察允许你把消息传出去,否则今天在尸体身上看见的任何异状都不能说出去。” 他虽然语气尽量放轻,但是眼神还是非常严肃,从他手上传来的力量也让吴邪直到对方是多么认真。

毕竟这和他之前处理过的尸体都有所不同。以前要不是处理一些自然老年死亡的就是意外死亡的,或是病死的,却没有处理过被害死的。虽然警方什么消息都还没有透露,但是结合昨天的新闻和这些警察,吴邪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不让他说出尸体的状况,是不希望在民间造成恐惧吧。

等手续办完了,吴邪才开始为尸体消毒。

果不其然,这个昨天新闻上的死者是同一人。那是个年轻的男性,面色苍白,青色的经脉浮现在皮肤上。好在是这人的身体已经不多血了,所以放血的过程简单许多。

吴邪刻意检查了对方身上的抓伤,一道道深红色印记,甚至已经有些地方破皮了。接下来他靠近了脖子上的血窟窿,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这和张起灵咬人时留下的伤一模一样,只是张起灵咬人时并没有深入身体组织,稍微见血便可。相对的,这个血洞很深,一看就是打在动脉上,分明没有让受害者活下来的打算。

“很残忍是吧?” 突然有道声音从后边传来。

吴邪差点吓出了声音,转身一看,竟然是个熟悉的面孔。

这不是昨天在医院见到的年轻医师吗?他几时出现在后面的?吴邪诡异,这人行动时没有发出声音,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有第二人进入了房间。

对方衣服上的名牌写着:张海客。

“你就是进来处理尸体的入殓师吧?幸会幸会,我是这里的法医,张海客。”虽然张海客的脸上笑容和蔼,但是吴邪总是觉得对方不是那么简单的角色,先不说他年纪轻轻就能坐上法医的位置,那天他轻易化解攻击的场景仍历历在目。话说,这家伙是医师还是法医?该不会是两个职位都做吧?

“吴邪。”吴邪也不多做介绍,既然人家已经知道他的职位和在这里的原因,就没有需要把更多自己的资料说出来。他欲想回去工作,却又听到了后边的人问了一句话。

“你觉得这人是怎么死的?”

“呵呵,你一名法医问我这个问题,不是太不专业了吗?” 他反问道。

“偶尔听第三者的解释也有助于学习。”张海客走到了铁桌的对面,指了指那两个血洞,“你认为这是什么造成的?”

吴邪有些不耐烦。他本能不想和前面的人有太多的交流,只是潦草地回答:利器造成的。反正是什么造成的和他无关,他的工作只是思考如何掩盖伤口。

“利器……譬如说,犬牙?”

这回吴邪顿住了手上的工作,不得不重新审视前面的医师。之前怪异的感觉加倍了。对方好像是刻意在套他的话一般,带有分明方向的把他一步步推向对方设下的圈套。

张海客笑了笑。“你不用那么看着我,我暂时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 他在‘暂时’加重了语气。

“你是谁?”

“张海客,法医。哦,目前也兼任本院血液学的主医和医院的主任。严格说的话,我曾经还是本院的主要投资人,在其它省的医院也有我的股份。”

你他妈不干脆说自己承包了整个大陆的医院? 吴邪腹诽。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张海客耸了耸肩。“没办法,活得久了,必须不断换身份,否则就有人怀疑了。”

到了这地步如果吴邪还没有猜出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就是个傻逼。

“你是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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