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Senses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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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百花山上有一座神庙，里边摆放着当地人恭敬的神像，人头蛇尾，尾巴上插着两只翼和两只兽肢，纯属神话中出现的物种。据说这神明非常灵，管你是什么愿望，只要去拜一拜，不久后便能实现。唯一的条件是许愿者必须在许愿时立下对等的代价，并且在愿望实现后的一定时间内回来还愿，否则别怪神明生气降祸到头上。
可不是，上回有一名女明星上山许愿，希望自己能红起来，作为交换她愿意在神像面前赤裸跳舞。出乎意料愿望实现了，她变成了影后，却忘了回去还愿，结果落得家境破产丑闻连连的下场，最后不得已在神像面前脱衣跳舞，才终止了厄运。因此当地人有个说法，神明显灵，许愿者小心……
“我靠，你有完没完？从山底说到山上，是想改行作说书人了？”吴邪打断胖子的叨叨话。“什么四不像的怪物，没看咨询处说山上是座佛庙？”
“胖爷我不是介绍当地传说嘛，有免费的导游还挑，我不行你来讲啊，云彩妹，你说是不是？”后一句胖子献媚地凑上去和云彩说。
“胖哥说得很好啊，”走在前边的云彩笑了笑。这姑娘是乡下来的，习惯在野外爬山，还是个哨兵，竟然比几个男生走的快。
就可怜了胖子这个追求者，不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跟上人家的脚步。捕捉女神的路途遥远唉。
作为旁观者的吴邪却可以看出，云彩对胖子有好感。假如云彩这个妹子看上了胖子，不得不说，她的心胸非常宽大，胖子以后有福享受了。
“云彩，我带了一些饼干，你要不要吃？”胖子嫌自己表现不够，从鼓囊囊的包里拿出各种零食，充当现代版的哆啦A梦。
对眼前使劲歪腻的二人吴邪全当作自己没看见。他早料到胖子邀请自己爬山另有目的，那厮还刻意把行程伪装成普通友人一起爬山观景，惟恐大家看不出他别有用意。怪就怪在，胖子朋友圈那么广，怎么偏偏拉来了一个毫不相关的小哥？胖子嘴上说是见吴邪和张起灵同班刚好把人拉来认识认识，但吴邪依然记得上次古典音乐会的事情，总觉得胖子有意凑合他们俩。
一个单身的哨兵和一个单身的向导，天生的一对。
这就是猪朋狗友，吴邪暗自想，亏他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百花山属于一连串山脉中最容易爬的一座，一眼望去，后边层山叠嶂，近处尽是繁花似锦的花丛，有爬藤类的牵牛花、灌木类的杜鹃花、就地生长的勿忘我，花类琳琅满目，引来了不少蝶蜂，也引来了不少游客。这些人有带着孩子出来玩的幸福家庭，或是成双出来拍拖的情侣，也有一些喜欢户外活动的友人，所以胖子等人在一起也不见得奇怪，反而让人感叹，年轻人就是该多出外活动。
“小哥，放慢脚步。”吴邪拉了拉张起灵的袖子。当后者略带疑惑的表情回望他时，他朝胖子和云彩的方向努了努嘴，让两人去好好去培养感情呗，他和张起灵不过是来助阵的。
胖子偷偷在背后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用嘴无声地说了一句：行啊，够哥们的。
吴邪也在后边打了个手势：回去你请客。
换来胖子的中指。
到达山顶的佛庙时已经是正午。庙里没有胖子说的怪异神像，不过是些普普通通的佛像。倒是有一些导游不断大声介绍说这些佛是如何如何的灵，绝不需要还愿值得拜一拜香烛买一送一什么的，全是为卖香烛而打的广告。
“拜一拜无妨，”不知什么时候张起灵已经买了几柱香，把一半分给吴邪，点燃了自己的那份，便走到佛像前跪地拜佛。
午后的暖阳透过庙门照射在张起灵身上，也照亮了空气中柱香烧出来的白烟和飞扬的灰尘，整幅画面透出一种非凡的神圣感。
吴邪看呆了，以至于胖子敲了敲他的肩膀才让他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憋气。
“画面很美？”胖子手中也拿着几柱香，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滚你的。”吴邪推开了胖子，也有样学样地跪在张起灵旁边，闭眼举起手中的香。但是他有些无措，一时不知道应该许什么愿。身体健康？成绩优越？桃花运连连？一大堆愿望在脑海里流转，感觉把全部愿望都许了未免太贪心了。
最后的最后，他许下最简单不过的愿望：毕业后赚大钱。
此时的他不晓得，人和张起灵双双跪在佛像前，多么像一对情侣结婚时拜父母的样子，也错过了云彩偷偷拍下他们的照片。
庙比想象中的大，除了前边的佛像，后边还有一些禅房和合院供游客观赏，饿了还可以特别买和尚烧的素菜。
闻着空气中飘散着的各种香味，吴邪突然道：“不如咱们通嗅觉？”他有点好奇，通感之后是否能分辨出各种香味的来源。
张起灵愣了愣。“现在？”
“不是现在难道还是明天？”吴邪有些莫名其妙，以往都是张起灵先提出通感，怎么这回轮到他犹豫了？难得这里一座百花山，有着各种各样的花香味，正是通嗅觉再好不过的机会。说起来嗅觉是个很有趣的感官，相比其它感官用来形容嗅觉的词语少之又少。一般最长用的两种形容就是‘香’和‘臭’，更仔细一点，就会拿其它物件作比喻，譬如：花香味、臭袜味、咸鱼味，或是借用味觉来形容，什么东西闻起来很‘腥’、‘酸’、‘甜’，实际上因为味觉和嗅觉有紧密的关联才会把味觉的感知套在嗅觉上。
最后在吴邪的坚持下两人进行通感，那一瞬间吴邪闻到了一股新的味道。
“谁在煮茶？”这股味道，莫非是鼎鼎有名的西湖龙井茶香味？淡淡的，非常耐闻。其实不仅是茶味，他还闻到了各种花香和柱香味，只是相比起来龙井茶香重得多。不对，他突然意识到，除了龙井茶外还有一股陌生的香味，像花香，但闻起来让人头脑清醒，宛如雪山上的气息。这股味道包围着他，偶尔会强到把龙井茶香味覆盖住。“你有闻到股花香味吗？”
张起灵没有回答，眼睛却有些闪烁。
吴邪狐疑，小哥今天是吃错药了，行为有些反常？
然而不论他们走到哪里，那龙井茶和花香味紧紧跟随着，而且有增无减的趋势。尽管吴邪问了几次，张起灵却是一副爱答不答的模样，被问急了干脆闭嘴望天，最后问者嘴皮子磨累了也没有敲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后来吴邪注意到他每问一次，花香味就会加重，合着闷油瓶的反应……那两股随着他们移动的龙井茶香和花香味该不会是他和张起灵的信息素吧？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张起灵会避开问题，毕竟说到人家的信息素，就好比在说他身上的味道很重，如果一个人突然对你说：嘿，兄弟，你的体味很重。这不奇怪吗！？所以他每问一次，张起灵就会尴尬，人在激动或紧张时会自动分泌汗液，身体上的花味也跟着加重，然后就更让人尴尬了……
吴邪感叹原来闷油瓶的脸皮那么薄，男子身上味道重不显得很爷们吗，胖子那家伙成天放屁的也没见得害羞，更别说这家伙身上的味道那么好闻。他的信息素闻起来给人的感觉除了很清爽之外就是非常温柔。呃……不知道用温柔来形容一个男性的体味是否很合适……
他一副‘我理解’的样子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换来某人不了解的表情，花味又更重了。
嗯，体味还是有点重，闷油瓶应该和那些和尚进修，学习如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和尚们身上的味道几乎是淡到闻不出来的地步，只有偶尔移动时袍子上的香烛味才会扇开来。
“天真！小哥！下山咯！” 不知何时已经是傍晚了，游客纷纷已经开始往山下去，胖子也在一旁催人了。
“该下山了，”张起灵道，轻轻地推开了吴邪的精神触梢。
两人和胖子云彩会合，没有注意到云彩在他们接近的时候稍微后退一步，摸了摸鼻子。
之后询问云彩才知道，张起灵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叫藏海花的味道，是一种稀罕的植物品种。我去，稀有品种还无时无刻地释放出来？云彩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什么信息素有助于划地盘的作用。神了，哨兵还可以像狗一样用气味划地盘？问她解释，她却默不作声，只是笑了笑。
完了，我觉得妹子也被胖子感染了，一个个都笑得那么猥琐。
－－－摘自于《吴邪哨兵世界探索笔记》